習慣
在一片天空下一個人的獨處一個人的自由。得意時就自己喜歡自己,自己嫉妒自己;惆悵時獨享這失落的感傷;孤獨時就自己擁護自己;害怕時就自己安慰自己,像一個倔強的無極天物,具體些像我喜歡的作家川端康成。
習慣在孩性大發時,在心里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告訴自己現在已經成年,沒有理由再天真(盡管我時刻希望保持著這樣一份天真)。
這是我的矛盾:我希望常存單純之心,并且要深味這復雜的人世間;當混雜的現在時,要存單純之心又著實太難。
習慣失敗和失落,因為已不在企求付出后就必須得到回報。習慣從較高處狠狠地栽了下來,傷口總在愈合與張裂之間;習慣辛勤地付出后顆粒無收,只因為我們不是T型臺上的煸情玩物;習慣面對一個嚴酷的現實: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招人厭;習慣將洶涌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在適當的時刻噴發;習慣在荒誕寒冷的嚴冬過后,叩問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不輕易開始是為了不疼痛結束。
習慣求而不得,因為我發現愛情就是這樣不可捉摸東西:
……毫不講理地追求,可是一到手,
又毫不講理地厭惡……
在追求時瘋狂,占有時也瘋狂,
不管已有、現有、未有,全不放松,
感受時,幸福;感受完,無上災殃;
事前,巴望著的歡樂;事后,一場夢。
真的`,內心總是這樣喧嘩而寧靜。習慣成長的疼痛,習慣堅持的代價,習慣等待的徒勞,習慣自己骨髓深處的冷傲……
十八歲,我開始習慣周圍的一切,作冷漠的觀望者。
十八歲,內心平靜地近乎冷漠,冷漠地近乎麻木。
十八歲的花樣年華,我更加習慣于一個人獨處,可獨處又不是我的習慣,它有著更深刻的意義:獨處是我的生活,不是習慣。困為如果習慣變了,我的生活只會變得不習慣;但是如果生活變了,我會變得不習慣生活。在平靜的月光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白天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大可拋在一邊,獨享著一份獨處的妙趣。
有人說,獨處會很寂寞,但我更加相信:真正的寂寞不是未曾享受過喧嘩,而是想盡喧嘩后的遺世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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