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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清秋
花嬌經不起風雨,多情人經不起流年侵蝕。——題記
一夜風雨,起身卷簾,看月明依舊,卻已綠肥紅瘦。又是如此,春花秋月,原是天上人間,現下卻深覺厭煩。想說些什么,卻又無話可說,想忘卻,可江南之景早已溜進我心,如今,這囚徒生活,事實是夢,事實難以分辨。
徒步登上西樓,想逃出這牢籠,將它踩在腳下,向下望去,院內笙歌不止,看這深院,看這紅墻,看這梧桐,看這悲秋之夜,心中的悔恨與思念一齊襲了出來,“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既然無法訴說又或是無人聽我訴說,那么,你我三人做伴,舉觴共醉!
欲求一晌貪歡,一轉身卻發現自己早已無歡可貪。
抬頭望月,錦衣玉食,后宮佳麗,觥籌交錯,昔日的沉香欄、玉石階的炫目之色也已消退,而我,一個滿懷怨憤的人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喊,可是,這又能怎樣呢?皇位上朱顏已改,一國之君的地位已變,心情也不復尊榮顯貴了,不變的只有這皎潔的玉盤與無休止的春花秋月、斗轉星移……
回憶止不住地在腦海中兜轉,思緒卻不聽指揮,不想想的,還要想,不想憶的,偏要憶。朗朗月色中的江南故國,越是美,越是絢麗,心中就越是痛,越是難以自拔。
從耀眼奪目的寶石到不禁風雨的塵埃,亦如亡國之音,亦如凄涼挽歌。用血淚洗過的眸子,是更加明亮,抑或是更加渾濁?
絲竹笙歌又起,東風月明依舊。有一種情感如春水一般,晝夜不停,無窮無盡,一瀉千里,這之中卻有些許苦澀,這是什么?也許是思念,也許是愁思。
人憔悴,月憔悴,花也憔悴,起身拿酒,東風又顧,停下腳步,一人佇立西樓之上,衣抉翻飛。人彷徨,月彷徨,花也彷徨……
塵埃
落定
2011年5月2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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