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杜牧
當紅酥手變為黃藤酒,只能再醉臥沙丘,你能否再記起我?
當歡情薄變為東風惡,只能再倚官墻柳,你能否再憶得我?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從曾經的恩愛相許到而今的形同陌路,心靈上是需要承受痛苦的,特別是兩人仍心存繾綣。
杜牧,重游著沈園,尋找著昔日與佳人同游的痕跡,卻發現:蕩然無存!在這個邂逅而又分手的沈園,兩個人的命運再次出現交匯點,他遇到了他的婉兒!
婉兒,你過得好嗎?他在心中重復地問了無數次,但當真正面對時,卻早已沒有了開口的勇氣。滄桑,昔日的一切都寫在了彼此的臉上,仍時光侵蝕,卻不曾消失殆盡。
卻回首,前塵事,空繾綣,說風流!
對于杜牧,沈園是見證了他與婉兒愛情的地方。從他們初次的游玩,到夫妻倆的雙雙攜手,這兒正是曾經的美好!而如今在這的相逢卻是怎的辛酸?婉兒成了別人的婉兒,而我只有在這追昔?!
曾經的一切早已化為了泡影,隨煙塵飄舞,湮沒于天際,縱然這并非你我所愿!
往事,追憶千年:而今的幕幕與那一對望東南而飛的孔雀,竟是何其相識!時間流逝,歷史重演,那對孔雀“但愿后來人,千萬莫相忘“的期望終落了空!
相愛,不如相知。當愛的羈絆成為你我的桎梏。你仍不肯放手,我會忍心,帶著淚水離開。而當這份情感,開成我們心中最妖艷的花朵,招搖著曾經的美好,欺騙著你我,與其回首前塵往事,不如不再姑息自己!
別了,今生緣,來世再續,來世許同心!
疆場,是嚴酷的。
有位才華橫溢的詩人說:“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我不知道杜牧經歷的只是這些嚴酷,還是更多。
當清瑩的劍,沾上鮮血;當冉冉長袍,接受刀劍洗禮;當千軍萬馬,都殺紅了眼。有誰還會在意那份失落的情感?
老天畢竟是眷顧他的,沒有讓他拋顱灑血,沒有讓他魂斷疆場,更沒有讓他早就國殤。
或許,缺少愛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因而,他只有將自我沉醉在渴望建功立業與報效國家中去,才能淡忘那份情殤的灼熱與掙扎。
有人說:“天不絕人意,故使儂見君。”那只存在于古老的詩歌中。試問:古往今來,能有幾對神仙眷侶?更多的怕是悲切愁腸,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渴望建功立業的功利心永遠只是愛情的替代品,惟以此來麻痹自己,恰若酒精一般。當一切都不遂我意,生活的壓力與精神上的打擊會一并將我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僵臥孤村,那許鐵馬冰河,與我無緣啊,只能存在夢中,留給我的只有獨自哀憐。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州!
愛情,名利,再也不能填補他心中的哀痛與悲傷,剩下的只有被歲月侵蝕過的身軀,留下只有老淚縱橫!
他,就如這樣吧,靜靜地在屋檐下,聽著暮雨,等待著,等待著人生最終的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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