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溪水流年
奶奶這個名詞,在那些年我的記憶中,沒有溫馨,沒有歡樂,沒有昨天,如同一條干涸的小溪,沒有魚兒生存的希望……
母親與奶奶的關系是不好的,因為哥哥早逝的舊事,兩人之間總有一塊堅冰,看的見,卻打不開。
因此,自從離開家鄉后,就再也沒有回憶起那位老人,若不是過年時期待的壓歲錢,或許她早已從我的腦海中消逝了吧。
那是暑假的一天,燥熱的天氣引起煩躁的心,多希望跳進一條清涼的消息,解除夏日的炎熱。我仍在不停的搖動著手中現做的紙扇,好想要吧太陽吹走一般兇猛。而母親卻傳來一句:“快點收拾東西,你奶奶……去世了……”從她簡短的話中,我聽到慌張,即使她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東西。
在車上,我努力的回想那位老人,我的心也漸漸的涼了下來……
那天是出殯的日子,按照家鄉的習俗,我作為最為年長的外孫,走在了隊伍的前列。那一刻我的心是狂烈跳動的,也是停止無聲的,因為,她埋在了那舊屋的.院里。
破舊的土屋早已塌陷,站在荒涼凄冷的院中,仍可看到曾睡過的土炕。我的心徹底涼了,它掉進一條小溪,被水流向下沖去……
星空下,熱乎乎的土炕上,老人抱著小男孩,哄著他緩緩入睡;田野里,金燦燦的麥田中,老人領著小男孩,收割著一年的希望;綠蔭下,熱鬧的小院里,老人給小男孩介紹每一位家禽“朋友”……
點點回憶慢慢匯成甘露,散在干涸的河道里,小溪再次流淌,魚兒再次游戲。
她把對哥哥的愧疚補償給了我,我受到了那老人兩份的愛。依稀記得母親看向那矮矮墳頭時眼中的茫然與離開時的輕松,我知道,那冰化了……
回去的路上,我隨意抓了本書讀以來平穩我欲加洶涌的思流,無意中翻到的一句話,讓溪流漸漸平穩,心慢慢靜了下來:
“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看著看著,就累了,星空也暗了……回頭發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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