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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江的殘紅
斷金之義,骨肉之分,毫無保留的信任,必是你一生追隨的最大信念。
——題記
長江,火焰漫天;敵軍,狼狽逃竄。你只身一人,立于船頭,冷眼以觀著眼前的盛大場面,心中,卻在憾。
喊殺聲震天,紅焰色更艷;挺立著的“孫”字大旗愈揚愈烈,張揚的“曹魏”大旗卻早已被吳軍踩于腳下,支離破碎。火焰囂張的吞噬著船體,強硬的東風吹得江水波瀾迭起。你不再停留原處,反而飛身躍起,趁著不斷追趕的戰船離敵軍逃離的船隊愈來愈近之時,縱身跳上曹軍船中。船上皆是人聲與利劍揮動的響亮聲音,你腳下踏著鮮血,揮動著古錠刀奮勇殺敵,臉上笑得儒雅,偏生又夾帶著十成十的殺氣。你是謀臣,亦是武將,你知自己絕不是個無用之輩,這是你對自己絕對的自信。曹軍漸漸潰不成軍,而你心中,卻在嘆。
猶記當年壽春初見,那人著一身招搖的紅袍,英達夙成,信心滿溢,未語已見三分笑。你微愣,隨即笑問:“舒縣周瑜聞壽春孫策已久,特來拜訪,敢問閣下可否領瑜一去?”對面那人笑意更甚,領你走到孫府,卻在門前駐步,轉身,絳紅袍襟輕舞翻飛,伸出手對你笑道:“吾既為孫策,吳郡富春破虜將軍長子,孫策。”
建安十三年冬,赤壁火起。沸騰的火焰,沸騰的鮮血,在夜色中,將江面染成一幅美絕、壯絕的畫卷;火龍以其燎原之勢,逼向西北,浩浩煙霧幾乎將眼前完全蒙起。而透過煙霧,隱隱可看見一個人影站在甲板上。金盔銅鎧,一身緋紅長袍沾上了大片血跡,更顯艷麗;黑發被風吹得恣意飛揚,白皙的臉龐上也染了點點鮮紅,英姿勃發。曹營中一人驚問:“那人是誰?”“美周郎周公瑾!”不知是誰回答了一句,軍中頓時更為混亂。你望著倉皇逃竄的敵軍,心中,卻在哀。
回首舒城過往,你與那少年總角之好,推誠相待。一人撫琴一人弄笛,曲罷,相視而笑。你嘴角輕揚,淺笑;他眼底含笑,不語。十余歲,你們已名遍江東,世人皆傳這孫周總角之情,亦傳這孫周少年有志,豪氣干云。二十余,討逆將軍名號取代了之前的“破虜將軍長子”的稱呼,你們伐劉繇,從攻皖,破劉勛,討江夏,定豫章、廬陵,名聲震天,而你仍記得當年在歷陽迎他時的那句“吾得卿,諧也;”猶不忘納大小喬時他的那句“亦足為歡”;更牢牢記住了他笑說的那句“與孤有總角之好,骨肉之分”……而你最最不能忘的便是建安五年的滿府素縞,滿府素白。天妒,英才!生死,兩隔……
你肅然轉身,抬起手臂,狠狠地擊打在戰鼓上,本無音律的鼓竟生生被你擊出了一曲戰歌。那震天之聲沖破云霄,撕破火光,響徹云霄,響徹每個人的胸腔。此時,你的心中,僅遺那人的笑顏。
眼前倏地模糊起來,一個人影浮現眼前,一身招搖的紅袍,英達夙成,信心滿溢,未語已見三分笑。風吹著桃花,吹著他的發,亦吹著你的心。他轉身,絳紅袍襟輕舞翻飛,伸出手對你笑道:“吾即為孫策,吳郡富春破虜將軍長子,孫策。”
紅焰褪去,白煙消散,眼前只剩這桃花,只留這回憶。你握住他的手,道:
“伯符,江東,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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