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逆風而行
裝著牛奶的玻璃瓶和勺子的碰撞聲響了起來。
我在一個不是很舒服的早上醒來了。
床架猛烈地搖晃幾下,理所當然地抬起頭來,再不急不慢活動著有些顯得僵硬酸麻的胳膊。
冬日的風嗚咽而過,不需要刻意地呵氣,呼出的氣息也如煙霧般聚攏而揚散,格格不入的陽光刺眼地照進窗內,我揉著眼睛,許久才適應了現在的光線,反而覺得并不刺眼。
背后墊著柔軟的白色布料床單,和用硬質木頭支撐的床板截然不同,鬧鐘的鈴聲在耳畔響了數次我才緩緩地起身。
在夢中所浮現出的場景全部都消失了,我便反射性地感到煩躁。
起床洗漱過后,我吃著連妹妹都感到不適,夾著牛肉、雞蛋和芝士的派,然而微曲手指指節用還沒有抹掉色拉油的兩根手指熟練地啟動手提電腦,藍色屏幕漸漸擴散開來,揮動鼠標打開我的文本。
那里面有我寫的小說,在我心中是寫得最好的,而且經常拿去給學校里的同學們看,自己的作文也被瘋狂的追求過。
看樣子似乎也很受歡迎……但是——
我沒有真正的品嘗過成功的滋味。
橙紅色的臺燈照在電腦上也遮擋不住市內的冷清,因此,我只能坐在電腦前面,握著冰涼的鼠標。
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就像是對某種東西擁有緬懷。
就連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奇怪,我那么想著。
直到自己的作文一篇一篇地堆積起來,就像小小的'希望正在萌發,比起渺小希望的成長更多的還是愧怍,我的成績并不的理想。
唯獨沒有恐懼,以絕對精確的殊榮,更加無愧地充當了這個夢想的量尺。
晚上爸爸回到家。
厚重金屬大門合上的瞬間外面的喧嘩與噪音與安靜互相碰撞霎時變為另個世界。
“歡迎爸爸回家。”
像往常一樣,點著家中酒柜上不計其數的洋酒和高腳杯,踮起腳后跟取下來的紅酒盒,環臂圈著紙箱刮挲邊角皺出的層層的紋,我把一瓶昂貴的葡萄紅酒倒入閃發白色光暈的高腳杯里,將紅酒放在桌上。
沒有人挨過了半天的疲倦不想好好地頂著烈火紅唇好好地休息一番,比如我寫完作文,只能白白地看著時間流逝——還要迎合著生死病老痛,生活中喜怒哀樂的跌宕起伏。
我跟在爸爸身后,問他“我寫得怎樣?”給他端上今晚的晚飯,稍微向后偏轉視線斜眼兒看著。
“太無聊了。從第一章看起沒有任何的興趣看下去。”
爸爸抬眸看眼我,不斷地用手指來回重復地揉著眼角,所逼迫力逼使眉峰聚攏成川。
可想而知沒有任何好下場。
我很明白,我爸……很討厭別人和他頂嘴。
“不……您可以去看看后面。”
我不知所措地低吟了一聲,隔壁房間小孩子們做游戲的歡樂的喊聲。
仿佛是要覆蓋住這聲音一般。
“比起這個你更應該去看看別人網絡作家是怎么成功的。”
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擁有天生麗質難自棄與其不可一世的性格,不是一舉手一抬足都顯得高貴無比。
爸爸曾經的老友來這里看過自己幾次,通過互相交流告訴我,他能幫助到我。
可惜,現在已經不是了。
不斷地試探與詢問,我最終放棄下來,仿佛被油膜所覆蓋的渾濁瞳孔閃爍出對此感到可笑的同情與悲憫。
“你知道我經常口出狂言,但我絕不會口出妄言。”
他將一疊疊的紙丟到我手上,這個時候,突然下起大雨,讓爸爸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是啊,我清楚,你一定只會對我一個人撒謊。
我獨自一個人沖進雨中,眺望著視線遠處的平面,屹立在街上,不顧雨水的侵襲,抬頭凝望著長空。
我真不知道我是誰,只知道我對臺下屈指可數的人擺出不同各樣的表情,迎合著他們不約而同的合彩,唯有奴隸,那就是她自己。
究竟是在哪里遺失了關鍵。關鍵又是什么呢。只能那么想著,讓無數拂曉和斜陽交錯。
沒有一個人一生下來就夢寐空手打敗別人。
有時候,我們會覺得希望是一種渺小的存在,當在物欲,色欲,貪欲的橫行肆虐的時候。
有時候,我們會覺得希望是一種偉大的結晶,當它在被唾棄和不認同時逆風而行的時候。
逆風而行,為自己有這個理想與希望而自豪,有一種珍惜的本能。
不管怎樣,是誰大概都是如此。
我提起鋼筆沾上墨水給原稿紙添上最后一個字,小心翼翼地將她平放在臺面。窗外的光線照射進室內反映出一片的陰影地帶,這個時候,窗邊的斜陽已經慢慢浸染到窗外高墻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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