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席
習慣了鮮花和掌聲,這半年缺席了不知多少場演出和比賽,為的是參加高考,讓自己的人生不遺憾。老師們習慣說高考是人生的轉折點,元寶不以為然。在元寶心里,高考是青春成長的驛站,是人生不可缺席的站臺。
忙完藝術專業考試,收獲了國內三所知名高校的合格證的元寶終于回到了家鄉,回到了闊別半年的校園,一切曾經那么熟悉,那么向往,又那么想逃離。
講臺上,老師苦口婆心,甚至還沒等老師開口,元寶就知道老師接下來要說什么。課堂上,老師講的知識,元寶似懂非懂,常常走神,又常常提醒自己一定要堅持。往往認真的時候,想到幾個活寶鐵哥們調侃的話語,元寶也時不時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調調。怎么辦,只有回到家,關起門來,死命的復習,查漏補缺,這是元寶想到的最有效的學習方法。
下課了,元寶往往是最活躍的一個,仿佛課間就是他久違的賽場和舞臺,盡情的和同伴們玩鬧,釋放著考前的那份躁動和焦慮。專業考完了,畫板也拆散架了。不知什么時候,元寶手里也有了一小半截畫板支架。大家就這樣比劃著,打鬧著。松,190的個子,元寶顯然不是他的對手,還沒來得及出手,手里的“武器”就被松挑飛了。一直埋頭睡覺的'文,不知什么時候抬起了頭,他睡眼惺忪的看著元寶,嘴里嘟嚕著“鬧什么鬧,覺都睡不安生~”。這一抬頭,把元寶嚇傻了,他看到文的右眼全是血,怎么就傷到文的眼睛了?!鮮紅的血不斷地從文的右眼冒出,一時間喧鬧的教室鴉雀無聲。不知誰叫來了老師,“元寶,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就不能消停點!!”
驚恐中,元寶機械的來到老師辦公室,等候家長前來處理,文已經火速被送往最近的醫院救治。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元寶的記憶短路了,他實在回想不出自己怎么就傷到文了。心里一個勁的祈禱文能平安,文是他的發小,初中時就同班。此刻,沒有誰比元寶更能體會什么是度日如年的滋味。
母親焦慮得像團火還是像陣風,元寶已經沒有心思去仔細體會了,他乖巧得想換了個人,安安靜靜的跟著母親來到醫院。正巧趕上文在縫針,還好是眉毛上裂了個小口子,皮外傷,眼睛并無大礙。謝天謝地,元寶在心里松了口氣。他感覺母親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真不是故意的,元寶心想,要是文的眼睛有什么閃失,他寧可缺席高考,陪著文,來贖罪,不管老師、母親還是文的爺爺會不會同意,去醫院的路上,元寶就想好了。
闖了禍,自然要受到懲罰,元寶被罰回家反省。回到教室拿書包走人,同學們都圍了上來,得知文傷勢,大家又都放心了。看著元寶又要無學可上,松有點坐不住了,他看著元寶欲言又止。元寶是誰呀,是班里幾個活寶的主心骨。他拍拍松的肩,自嘲的說到,“這次‘受罰’沒你的你份,放心吧!老師不會找你的。”說完,元寶自認瀟灑的和母親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出乎意料,母親沒有數落,只是問元寶為什么不告訴老師實情,其實傷文的不一定是他,至少還有松。元寶說,文沒事,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可不想出賣朋友,他只想太平點,他可不想缺席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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