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您好!
通過網絡我對你的遭遇有了些許了解。我想說,如果我是您的女兒,我也會對您進行舉報。我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您的行為違反了交規,更因為那個接通的電話已經將您,將您的家人置于危險的境地,因為您開車時還載著家人。更將路上的其他人的生命吊在了懸崖之上。我想和你談談,不知道您可否愿意,因為生命關天,我們必須敬畏。
敬畏自我的生命,此生無悔。《古詩十九首》又說: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其實在這天地逆旅中,每個人都只是暫住之客,我們的生命即脆弱又短暫,無法重新來過。也正因如此,我們不僅應該時刻記住那份關系到生命的責任,而且應該對自我的生命心懷敬畏,不因任何可以避免的外因而失去對它的尊重。說到這我想起了史鐵生,那個“職業是是生病,業余是寫作”的殘疾作家。當他而說出“微笑著,去唱生活的歌謠”時,當他窮四年之功利用透析后的殘存時間寫下《病隙碎筆》時,當他在《命若琴弦》中塑造了千弦彈斷希望不滅的盲人琴師時,陳先生,希望您能夠懂得,正像當代詩人郭小川所說,“但愿每次回憶,對生活都不感到負疚”,敬畏自我的生命,可以讓我們無悔此生。
敬畏與自己相關的生命,此生有責。我們每個個體都與其他無數生命緊密相連,而這些與我們相關的生命,都是我們肩上的責任,我們需要對它們心懷敬畏。看,那為了讓獨居的母親頤養天年而辭官奉母的潘岳掛起的官印,在提醒我們,敬畏親人的生命;觸,那落在為了給發燒的妻子降溫而只穿單衣站在雪地中的荀粲肩上的雪花,在告訴我們,敬畏愛人的生命;聽,那重病在床的元稹在聽到摯友白居易被貶江州時吟出的“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的詩句,在教導我們,敬畏友人的生命。陳先生,您一定明白,只有當我們因敬畏而為與自己相關的生命負起責任時,我們才可以俯仰無愧,坦然前行。
敬畏與自己無關的生命,此生崇高。魯迅說:“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我想,如果我們還可以對與自己無關的生命心存敬畏,則我們的生命一定可以更加崇高,正像尼采說的那樣:“我的靈魂清澈而明亮,宛若清晨的群山。”如韓愈一般,為了天下蒼生不受蠱惑,上《論佛骨表》,被貶潮州仍“肯將衰朽惜殘年”;如東林學派一般,為了黎元百姓樂于樵蘇,發出正直呼喊,慘遭屠戮卻成為“一支重整道德的十字軍”;如新東方學校一般,為了汶川同胞重振希望,捐款支教,耗費巨大終獲民政部“中華慈善獎”。陳先生,相信您十分清楚,這些人之所以值得我們敬佩,正是因為他們都能對那些與自己無關的生命心懷敬畏,方能普施大愛,讓自己的生命清澈而崇高。
這紅塵,太污太苦太錦簇;這人情,總浮總疏總麻木。陳先生,您可以看到,當今時代,食品安全隱患多多、醫患矛盾逐漸升級、老人跌倒無人攙扶,人們對生命的敬畏似乎越來越淡漠。然而,越是在這時,我們越應該不斷自省:對自我的、與自己相關或無關的生命,我們都要心懷敬畏。大儒張載說:“為生民立命。”我真誠地希望您可以在今后的生活中將對生命的敬畏放在心頭,畢竟,生命對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畢竟,這是我們等過了無盡黑暗才睜開的雙眼;畢竟,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