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冬至風時
夜晚,又一次降臨,雨點噼啪地落在窗沿上.心,再一次由火熱降到了零度.
風雨吹打著我的思緒,不知為什么,在今日愛上了在雨中漫步--不帶任何雨具,任憑雨點打在我的臉上,手上,只可惜,今日的雨的確小了些.
我想,這大概就是茫然吧?在茫然中,夜,靜得似乎有此可怕.我想發泄,卻無處發泄,既使發泄了,恐怕也還是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身體冷得發抖,不是天氣,或許是心冷了吧?什么叫欲哭無淚,我似乎是終于感受到了.
我就這么茫然地坐著,或者趴著,躺著,總之都是茫然的表現形式.
我開始懷念,想要回到那個拼死拼活的初三,既使在戰場上傷得千瘡百孔也再所不惜,因為那段日子是充實的,幸福的,快樂的.因為那時我是一個將領,是一個可以或者說算得上是校方引以為豪的優秀者.
而現在,手里的書本讓我恐懼,手中捧著書,卻如同看到敵人的槍口正指著我的腦門,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因為我不敢還擊,擊破我的槍里還有沒有子彈,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逃!可我逃到哪里去?我,無處可逃! 勝者為王,可惜我不再是勝者.
雨點輕輕地落,卻早已混亂了我的思緒.
對與錯?
四道題在0中溶解,50分在失敗中蒸發,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錯與對?
意念告訴我,又有一片樹葉被打落,或許--
輕輕地呼吸,茫然的我像一團空氣,或許我正在飄蕩?
篇二:梅花滿樹,又是一年冬至
有遁世者說:“我在世上已經了無牽掛,只對于時序節令的推移,還不能忘懷。” ——《徒然草》
梅花滿樹,又是一年冬至。早晨醒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今天冬至,腦海中響起了一首曲子,莫扎特的《魔笛》,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2002年11月7日22點20分,這個平靜小鎮中一個普通的家庭里,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沉浸在莫扎特臨終前最后一部也是最為輝煌的一部歌劇《魔笛》的吟唱聲中。這樣的一句臺詞來自于電視劇《冬至》。
冬至,中國農歷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氣,也是中國的傳統節日。對于節氣時令的變化,我們總是很敏感的。時令變了,皮膚感觸到的溫度變了,眼中看到的風景也變了,從枝椏新抽一直看到黃葉滿地。徒然草中寫道:“我在世上已經了無牽掛,只對于時序節令的推移,還不能忘懷。”不能忘懷的,是看到眼中,記在心里的自然的美麗吧。
明劉基有首詩:“日薄云陰雪在山,夜寒溪靜客舟還。乾坤簸蕩逾三載,風俗乖張似百蠻。廢井衰蕪霜后白,空村喬木曉余殷。獨憐節序逢冬至,不得安息學閉關。”詩中閉關的意思就是“閉門謝客,斷絕往來,不為塵世所擾。”如此說來,不知閉關者是否可以算是遁世者。時序節令的推移可以使他們感到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又是一年芳草綠。
今天講到了一首皇甫松的《采蓮子》:“船動湖光滟滟秋,貪看年少信船游。無端隔水拋蓮子,遙被人知半日羞”。可以想見到的江南風光,可以想到的大膽熱情卻又嬌羞可愛的江南姑娘。這首詩使我想起了《天龍八部》一書《向來癡》一章中后半部分阿碧的出場:
便在此時,只聽得(矣欠)乃聲響,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劃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水面上全是菱葉和紅菱,清波之中,紅菱綠葉,鮮艷非凡。見過荷塘,但是這樣的景象我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只能想象了。
于是,在冬至之日,在朔風呼嘯徹骨寒之時,我向往著一個江南采蓮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