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文閱讀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不在,他在嗎?”外婆氣喘噓噓的從樓下爬上來。
“不在,媽,你找他有什么事嗎?他還沒有回來。”正在炒菜的舅媽回答說。
可能是剛剛爬樓時真的太累了,外婆以沒有太多的力氣了,已經累的靠在了門上,但臉上依稀掛著幾分歡喜。正在這時,舅舅回來了,外婆見他上樓來,連忙站直了說:“你去找個車吧!你姐姐又買了些鹽來,再拉兩件回來!”
“不去”只聽見舅舅大發雷霆似的聲音,把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到了,外婆又靠在了門上,依然是靠在門上,除了沒有剛剛上樓時的疲憊,連那歡喜也沒有了。嘴角由剛剛的上翹變成了下彎,對她來說,這句“不去”是多么的刺耳啊!可是她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靜靜的靠在門上,比剛剛上樓時累了靠在門上角度還要傾斜一點。
“你小點聲音嘛,媽叫你去,你就去嘛!”舅媽見外婆尷尬的靠在門上,帶著略有點嘖備的語氣對舅舅說,他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語氣傷到了外婆,又用較緩的聲音對外婆說到:“家里不是還有兩件鹽嗎,一件鹽就夠我們全家吃一年了,再說,怎么可能會缺鹽嘛!”
外婆見舅舅語氣緩了一些,又添了句說:“明天,我們到你幺姨哪里去,給他們分點也好啊!”
舅舅似乎一點也不懂外婆的心,把剛剛減下去的音貝又增了上去:“你拿一件給他們分也夠了嘛!買那么多鹽干什么,天氣一熱還容易化。”
舅媽聽見舅舅聲音又放大了:“你就不能對媽小點聲啊!”
一下子,大家都不說話了,整個屋子的氣氛像那寒冬臘月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僵住了,只有墻壁上那個老的'掉了油漆的時鐘還發出它那蒼老的滴噠聲,和舅媽鍋里那些受不了大火而翻動的蔬菜們發出的嚙嚙聲。本來吃面吃的正香的我也突然覺得碗里的面失去油鹽醋的味道,難以下胃。
我轉過身看看外婆,只見她依舊靠在門上,平靜的臉上又多添了幾許失落和悲傷。仔細看看外婆的臉,早以被那蒼桑的皺紋爬滿了整個臉,就連眼角也沒有放過。再看看她的頭發,不知是什么時候,幾根白發,變成了一頭白發。靠在門上的她,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棵老槐樹,不僅外表被風沙崔殘,連心也被這無情的沙漠給干枯著。
這么多年,她每天都忙碌著。說她忙什么,其實也沒有什么,就是為我們這些子子孫孫忙吃的,穿的,用的。忙完我們的上一輩,又忙著我們這一輩,就怕我們哪一個沒有吃飽或是沒有穿暖。無論四季怎樣的輪回,國家的時政怎樣的改變,她為我們忙碌的永遠不會變。
看著她那樣的靠在門上,我的心就像是萬箭穿心般的痛,卻不能言語。再看看舅舅,在屋里走來走去,不時的往門口看,我想他跟我一樣,本想說點什么,可是腦袋里所有的文字都被這“寒冬臘月”給僵住了,連一句簡單的安慰都連不起來。無可奈何,我只能轉過身接著吃著我那碗沒有“油、鹽、醋”的面條,舅舅還是在屋里走來走去,只是臉上多了幾分悔意。
外婆也什么都沒有說了,換了鞋到廚房里幫著舅媽做我們的中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