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舊句子散文
說說關于過年的印象,因為很久都不承認自己還是個愛過年的人。
過年,就是讓年過去,就是有那么一段日子,能夠讓你覺得自己還被當成小孩子,還可以再任性幾年。
無巧不成書,無新不成年。新衣服自然是免不了的,猶記得會被帶到集市上看著高高掛起,一排一排的新衣服,用心也無心的挑選著。然后聽他們在那里相互砍價我則在看有沒有熟識的人,有沒有沒見過的攤位。最難忘的是穿上新衣服被推來推去,一圈又一圈的看。甚而有時候還會成為模特,被大媽和阿姨拉過來說你跟我兒子差不多,來幫我試試這件衣服。于是又是一番折騰,臨了還會得到一句,他太瘦了,我兒子比他胖。
不過基本上我做主的很少,因為那個時候不會審美,基本上就是老板說什么最流行,然后家長一看感覺還不錯就買了,沒有說你覺得怎么樣,也或許是說了我沒聽到。但是撞衫和撞鞋是常有的事,以至于有時候班級會有四五個穿的大同小異的人,相互嘲笑說又在哪里哪里買的吧。
新年除了壓歲錢是沒有禮物的,如今不痛不癢的節日都成了禮物促進會,無法想象那些年我怎么過來的,拿著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壓歲錢,默默的決定存起來交學費,好像大家都是這樣想的,不過一到開學,一問大家壓歲錢呢,大家打著飽嗝說肚子里呢。
過年好像解禁一樣,不允許晚上出去的,剛吃過晚飯就被叫出去了。不允許大喊大叫的,耳邊傳來的不只有駝鈴聲還有歡笑聲。有時候還能看得見星星,在一個人回家的路上,外面放著鞭炮,家里大人陰沉著臉,我站在門口手放上去又放下來。
那個時候歡歡喜喜的跑到奶奶家,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一起瘋個沒夠,然后一起跑出去玩。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像一個家庭隊伍一樣。雖然各自買各自的`玩意,但是零食卻是人人有份。現在想起來仿佛還能理出來一個順序,雖然我是最后一個。
那個時候的春晚,趙大爺沒有發大財,也沒有買飛機。畢姥爺沒有去主持,也沒有口無遮攔。只有一群跳來跳去的舞蹈演員和固定曲風的幾個人,比如張也,閻維文,李谷一,蔣大為,關牧村。還有即使到現在也無法忘記的廣告,郎酒紅花郎杯我最喜愛的春節聯歡晚會節目評選。本來以為那個時候就無法了,后來發現越來越差勁。特效越多,越覺得只是為了看表演,不是一起過大年。
大人不喜歡熬夜,但是卻會在新年零點放炮。煙火升上天空的那一刻,你才會覺得,原來我們的世界是這么美的。我一直把新年當成中國的圣誕節來過,自從知道了圣誕節之后。但是除了吃之外什么都沒有得到滿足。每次聽到家人說過年才能吃餃子時,我就感覺我已經無法理解你們了。
走親戚是無法躲過去的,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親戚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學習怎么樣,我只想說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卻被家人一五一十抖摟出去,我趕忙拉著小孩子們說,咱們出去買點糖吃吧,我請客。時間是短暫的,因為親戚是很多的。然后是坐在家里看他們來,往往待不到中午就走了。其間各種諄諄教悔,以及各種美好未來,讓我一度以為說的是外星人。看著他們走的那一刻,我才覺得年要過完了。
相互攀比是孩子的天性,于是糖果瓜子甚至煙花炮仗都可以成為對比。于是你可以不喜歡我的鞋子,但不能不喜歡我的新文具盒。你說你的新手套好看,我偏覺得不過如此。
那個時候忙著堆雪人,忙著鏟雪,忙著掃路,忙著在雪上印上鞋印。甚至于滑冰摔跤不可缺少,嘴啃泥也來湊熱鬧。摔得越痛越好,這樣就可以更有說服力,在向大家描述的時候更能引人注意。
還有年前做的各種好吃的,早早就偵察到放在哪。等到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吃幾口。當時的模樣可以參見《冰雪奇緣》里艾爾莎和安娜一起心有靈犀地說charclate的樣子。美食就是世界,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