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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的情意散文
明天穿靴子
太陽快落山了,老趙兩口子還沒回家,街上逛呢。老伴秀霞看好了一雙靴子,在柜臺邊轉(zhuǎn)悠半天了。買呢還是不買呢,她拿不定主意。問老趙,老趙說,你自己看唄,錢是你自己的,你想買就買,不想買咱就趕快回家。
秀霞從小就愛美,她小的時候化妝品是稀罕物,她常對著鏡子把火柴燃著之后,用燒過的火柴棒給自己畫出好看的眉毛。結(jié)婚之后,孩子小,日子難,心思自然都得用在孩子和家身上,愛美也沒有多余的條件讓她去想去實踐。好歹把孩子過大了,日子過得松快了,老伴又有病了,這么多年就這樣一直過著這么糟心的日子。
老伴病故之后,秀霞又再婚跟了老趙。老趙人老實,也知冷知熱,就是一個缺點,在銀錢上跟她算得清,分毫不差。錢財就像一條線,清清爽爽地在她和他之間劃出一條分明的標記。剛開始她還真不適應(yīng),時間長了,她到感覺這樣挺好的,兩人之間多了不少話題,繁雜的日子在她們手里過得到跟小時候玩家家似的,有了許多樂不可支的趣味。
看看標價,乖乖,668啊!秀霞咬了咬牙。老趙在旁邊說,怎么,買還是不買啊?秀霞說,有些貴啊。服務(wù)員在一邊慫恿說,大姨,別看價格貴可是這靴子是貨真價實的好靴子啊,從內(nèi)到外全牛皮,你看您年歲大了,不像我們年青人,啥鞋都能穿,就穿個樣子貨不講實用,你老要是穿就得穿一雙顯貴的鞋,這樣才有身份。再說,這樣的'靴子穿上也舒服!秀霞 回頭看了看老趙,老趙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后,不支持也不反對。秀霞咬咬牙,下了好大決心,終于做出決定,買!自己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也許也就穿最后一雙靴子了,稀罕一回,年青的時候沒撈著穿,這會,就給自己花個大價錢買一雙能怎么!你說呢?她問老趙。老趙就點頭說,對啊,就買一雙,只要稀罕就行,穿不了擱那看。秀霞回頭搗了老趙一拳,笑著瞪了老趙一眼,說老趙,行,買,我沒帶錢,你先給我墊上吧,回家我給你。老趙就掏兜拿出錢包數(shù)出700塊錢給秀霞,又叮囑,回家別忘給我啊。秀霞笑呵呵說,沒事,我要忘了你跟我要。
付了錢買了靴子,老兩口樂呵呵走了。服務(wù)員瞅瞅老板,沖著老兩口中遠去的背影撅了撅雞屁股一樣的紅嘴,這日子過得,啥勁啊,一雙鞋還換不出來,一看就是后到一塊的。老板瞪了服務(wù)員一眼,干你活得了,人家怎么過該你什么事?小服務(wù)員不吱聲了。
抱著靴子回了家,秀霞趕緊去開了柜子拿錢給老趙,一五一十, 二五二十地數(shù)錢,老趙在一旁說,行啦,給我六百五就行了。那些零錢你留著吧。秀霞就給了老趙六五百十塊錢,剩下的錢自己留下了。
做飯的時候秀霞問老趙,你晚上想吃什么?老趙說,你隨便做點就行了,今天上街走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吃了你也早點休息。秀霞說,別啊,做什么還不是做,你快說你想吃什么,咱就做點什么吃。老趙就說,那行,咱做點紅豆薏米粥吧,再放幾個大棗。秀霞就找出來紅豆和薏米,又去找大棗,大棗沒有了,她跟老趙說,大棗沒有了,今天的粥放不成大棗了。老趙說你不早說?回來時就帶回來了。秀霞邊洗米邊說,早沒想起來。明兒想著買回來就行了。老趙就拿出小本子,在上面認真地寫下了大棗兩個字。
放好了被子,坐在炕上之后,秀霞才感覺到左邊的腿有些不得勁,怎么這么疼呢,她揉了揉還是疼,就跟老趙說了,老趙過來看,又給秀霞按了按問她,這兒啊?這兒啊?秀霞呲著牙點點頭。老趙就去外屋抽屜里找來解疼的膏藥和藥水替秀霞擦腿,又去燒了一盆熱水過來,讓秀霞泡腳。看著新買的靴子,老趙對秀霞說,小霞啊,你說你腿疼,這是不是你買靴子買的?原來可沒說疼過。又說,你可千萬別腿疼,要是腿疼腳疼的,這靴子還能穿上了嗎?
一邊泡腳秀霞一邊說,我穿,明兒就穿,別看我老了,這靴子我一定得穿上美一美!要不不是白買了嗎?說得老兩口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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