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長大散文
前幾天看見有人在貼吧上水了一個帖子,一樓帶上了神奇寶貝第一部的主題曲。明明知道是水經驗的手段但聽著聽著還是哭了。
皮卡丘、小火龍、妙蛙種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三個初始精靈,還有我很喜歡但只是龍套的肯泰羅和咩利羊。他們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存在,我上小學第一次接觸到他們,那些可以變小裝進寶貝球里面的精靈。他們陪著我度過了一整個小學初中。
翻看貼吧的時候反應過來我已經落伍了,太久沒有看神奇寶貝了。它們已經更新好幾代,女主角還是一直不停地換啊換,但我只記得華藍道館的小霞和以協調訓練大師為目標的小遙。
神奇寶貝是小學的時候同桌告訴我的,是個男孩子,在那個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我們在一張桌子上看著同一本漫畫,放學隨意牽手父母也不會在意。轉眼已經到了高中,和男生多說幾句話都不可以。
最近和一個比我小的人聊天。我說我喜歡看神奇寶貝,他說:“嗯那是什么古老的東西。”我就回答:“嗯你沒有看過嗎?已經好幾部了唉!現在還在放!”“你太幼稚了吧我都看熊出沒了。”
然后我瞬間覺得沒有什么話可以聊了。
那時候求了半天母親給我買一本《哆啦A夢》,記憶中好像花了很多錢,然后買回家看了好久好久,現在卻忘記放在哪里。我也會幻想什么時候自己一覺醒來發現一只沒有耳朵的貓站在我的面前,肚子上有一個很神奇的口袋。
我越來越喜歡沒有裝飾的黑白漫畫,很小的時候父親會帶我去郵政局旁邊的賣雜志的地方賣幾本漫畫雜志回來,現在還在家里放在。上一個寒假出去走走突然想到那些以前的漫畫,去書店門口逛了半天卻沒有發現。
唯一一本現在還在繼續的已經變了樣子。
以前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看電視,《百變小櫻》《鐵甲小寶》《忍者神龜》還有男孩子喜歡看的《奧特曼》,那時候經常有熟悉的男同學在奶奶的監視下大搖大擺走進我家,躺在我的床上,只為了看賽文。
《櫻桃小丸子》的碟片也可以從圖書館借到。奶奶就喜歡給我借。上午借到下午就還回去再借,但那家圖書館幾年后也沒有再開下去。
奶奶家電視的柜子下面有很多碟片,我到現在還記得。《黑貓警長》《葫蘆娃》,其實國產的動畫片也很好看,最經典的還有《大鬧天宮》和《哪吒傳奇》。可是這些動畫片也只有半夜的時候少兒頻道還會放。
現在也不會再看少兒頻道了,主持人換了好幾個走了好幾個,那些年的小鹿姐姐菊萍姐姐金龜子,還有總是笑著的董浩叔叔。再看少兒頻道是已經看不見他們,大約早就到別的臺去了吧。
貳
看郭敬明的散文集收錄一篇《冰雪王爵與末世蒼雪》里面有一句“好像人開始慢慢成長,就會緬懷過去的種種。無論是失敗的,還是偉大的。蒼白的,還是絢爛的。都變成像是甘草棒一樣,在嘴里咀嚼出新的.滋味。甜蜜里是一些淡淡的苦澀,讓人輕輕皺起眉頭。”
想起來小叮當有一個時光機成為小時候的期盼,可是當知識越來越多,發現即使有時光機也只可以穿越到平行世界,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
叁
電視節目種類也變得越來越多,總有幾個要被淘汰,人們關注的似乎也就那么幾個。這真的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們為了變強而愿意花費一輩子的時間。
最近不斷有新的組合出場,在每個有關或者無關的貼吧都可以看見粉絲之間的罵戰,連學校里面上課下課討論的也是他們。
音樂老師給我們放過他們唱的歌和MV,確實很不錯,但是看著看著我還是想念當年的0713,平板里面下載《我最閃亮》和《hello,Mr.Super boy》,每天循環播放。可是他們也早已經不常見面,湖南衛視元宵晚會的時候他們好不容易合唱一首歌還有幾個人沒有來。
于是見到一個自己感覺可以深交的人就問:“你看過2007年快樂男生嗎?2007年那一屆很不錯的!”可是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我不喜歡看快樂男生。”
這時候我選擇沉默,然后在旁邊一遍又一遍地哼《我最閃亮》。
七年了,其實他們都還沒有長大。
喜歡一個明星已經五六年,總是忘不掉,他退出演藝圈的那兩年想過放棄,但最終這種想法還是消失,因為我實在不能讓自己喜歡其他明星像喜歡他一樣。
其實我連他的電視劇也沒有時間看。卻是同學們總是在聊新出來的電視劇里面誰帥誰帥,明明很討厭那部電視劇可還是為了找到共同話題而看一點。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妙。自己明明不喜歡的東西還要強迫自己去做。
伍
暑假的時候悶在家里好久,不是寫作業就是上網看電視。然后爸爸終于決定帶我出去走走,去得地方很近,只是另一個小區的我們家的車庫,里面放了我小學初中的筆記本和書。小學的書和初中的語文書還全部都是那種小一些的,比現在小一半,但我驚奇地發現厚度相同。
那些書早已經殘破不堪,書頁上被我畫了滿滿的小人。記得小學和同學學畫漫畫,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圓圈一豎,兩次一撇一捺的小人,可是我卻畫了好幾本。
突然想到晚我三年的對門的小妹妹,上次她拿過來一個初一的題目我看了半天解出來給她看,她說:“這個和答案解的不一樣啊。”
答案上面只有五行字我卻寫了滿滿一頁紙。
我們常常把簡單的東西復雜化,復雜化以后還很得意地說:“你看這么復雜的東西我都會誒!”
學到的東西很多接受新的東西很多,忘卻的自然也多。我馬上就要高二,不等式題目做起來很順手,可是發現不記得真子集的定義。
總是不顧一切地學習新的東西,有一天回頭突然發現最初的記憶已經所剩無幾。
我開始喜歡陳舊的東西。小學的學校,初中的老師。以前回去過我的小學。上樓想找以前的班卻忘記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看見什么都變了。
學校后面本來有一個水塘,那時候看起來很大,我在里面迷過路。上次去的時候已經被填成菜地,上面種滿黃瓜和各式各樣的蔬菜,還有雞從下面走過,老奶奶在小巷子里面散步,我看見小學語文老師住的地方。
學校門口有三家店,后面也有一家,一下課就有小孩子急急忙忙跑過去買東西。
可是那時候離我越來越遠,我的手中就只剩下大本大本的作業。
陸
我忘記什么叫童年我不知道什么是長大。
我總是在追求新奇到最后回歸最初。
我整天幻想主角光環的降臨卻目睹別人的幸運。
柒
很小的時候我們喜歡說永永遠遠,長大了會在這個詞前面加上“如果有可能”。聽上去很棒的一句話仔細想想誰都可以說。
做操的時候會有一些奇怪的動作,老師還非要讓你做好。比如說某一節里面必須喊出聲音,于是你很認真的喊著。到后來卻發現其實沒有幾個人和你一樣認真,然后你就學會了偷懶,看低你一年級的同學喊著沒有實際意義的話。
捌
口袋妖怪又有新的版本啦!可是我還是玩著最初的紅綠藍寶石。
灰太狼不知道被平底鍋打了幾次而我在半夜看少兒頻道的《葫蘆娃》。
長不大的智爺已經去過了好幾個地方。
小叮當可以用抽屜穿越時空。
我們無時無刻不在為新事物做準備。
在這個偉大的信息時代我們學會用網絡包裹自己,不留一點呼吸的空間。在網絡上說過的話可以刪除重來,做過的幼稚的事情可以石沉大海。
我們離童年越來越遠,我們不再做沒有結果的幻想。
玖
我們渴望長大。
我們不想長大。
我們必須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