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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橋的散文
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許多人都寫過散文吧?散文是一種以記敘或抒情為主,取材廣泛、筆法靈活、篇幅短小、情文并茂的文學樣式。那么問題來了,怎樣才能完成一篇優秀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故鄉的橋的散文,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故鄉的橋的散文1
第一次認識故鄉的橋,是我十八歲那一年,那是我第一次回故鄉。我乘坐著上海開往南潯的小火輪,回到了十八年來,只有夢里曾經依稀到過的故園。
那個年代的小火輪真慢,不過四五十里的水路,居然“突突突”地走了一整天。早晨九點上船,直到即將太陽落山的黃昏時分才靠岸。一船的人大約都在睡覺,只有我獨自躺在后甲板上,望著天空的白云,還有不時出現在頭頂的那些橋洞,聽著大運河水拍打小火輪的艙底,卻沒有一點睡意。我正在靠近我的故鄉,一個只存在心里的地方。那里是我祖先生活的地方,我父親和母親都生在那里,他們在我現在這個年齡,就離開了那里,從此再也沒有回去。他們在以后的幾十年里,回故鄉的次數寥寥無幾,僅在偶然的話語里提起南潯。奇怪的是,我從懂事那天起,“故鄉”這個詞,就已經鬼使神差地深深扎根在心底。
當那些橋從我頭頂緩緩劃過的時候,我對它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認識,唯一感覺的是,真多。起初還打算數數,漸漸就數不清了,因為它們實在太多。躺在那里看到的只是橋肚,并不能看清楚它們的真實面貌,不過有一點很清楚,它們并不是簡單的、千篇一律的重復,江南的`橋千姿百態,就連橋洞和橋肚都是不一樣的。這些橋,有圓拱形,有高平式,有石橋,也有木橋,當然還有現代鋼筋混凝土的橋梁。圓拱橋,有單拱,也有多拱;高架平直式的,也有各種各樣的款式,就連橋墩也并不是一樣的;我看到的橋洞和橋肚,自然也各有千秋了。
故鄉的橋的散文2
曾幾多回夢回牽繞故鄉橋,待有時,心中泛起童年趣,窮回味……
朋友!請到這里來,這里四季春常在,萬紫千紅永不敗;這里山水秀麗美景如畫;還有傲然屹立的北岸廊橋更是令人流連忘返!哦,那就是我故鄉的橋,而不是美國電影《廊橋遺夢》中的愛荷華州麥迪遜郡的遮篷橋。
北岸廊橋又名“風雨廊橋”,建于清代中葉時期,列入國家重點文物保護。系三孔石橋,橋廊為磚木結構。記得我在小時候,一次洪水暴發,在廊橋下游新建的石拱橋,經不起風浪被沖夸,而廊橋為之減負,攔截巨浪一個又一個卻紋絲不動穩如泰山。村里人無不嘖嘖稱奇!稱贊!
故鄉的廊橋,東西兩面長廊墻體裝飾各有千秋,東側有8個大型方窗,窗花以磚砌成龜紋和梅花圖案相映成趣,西側的8個窗孔縷空造型為滿月、古瓶、樹葉、葫蘆相間,飄逸出一種栩栩如生靈動之美。跨河南北兩端有厚木巨門,南端門額書“鄉賢里”,側書“西流毓秀”北端門額書“謙庵舊址”。內分11間,幾十根清一色的廊柱排列成陣井然有序,英姿勃勃,瀟灑牢固。沿墻置有坐凳,形態各異,北端第二間西側憑窗外置一“美人靠”哩!
人們可以倚著靠椅沐清風、數游魚、掬朝霞、攬明月,觀四時佳景。孩童時候的我,經常穿梭于此,時而爬上“美人靠”,時而憑窗俯瞰河里游走叫不上名的一群群小魚兒,一群又一群不間斷游來游去,百看不厭,常誤時回家挨媽媽打小屁股。
北岸廊橋,中間還有一個佛龕,供人燒香。橋內不見頂,但見薄薄的開磚砌就青磚的仰頂,據史載那砌合的`每塊青磚的石灰份量相等,縫間整齊化一,組成一道簡樸、別致的古色古香亮麗風景,擋風遮雨,當初步行的、騎馬的、挑擔的,士農工商男女老幼,都在此歇息。今年春上去時,一幅“桃花流水鱖魚肥”“橋面桃花相映紅”的風情畫盡收眼底……廊橋?體世間稀,來客何人不為癡?魯班若自橋上過,疑是八仙醉后遺!
朋友,你也許見過許多橋,石橋、木橋、天橋、吊橋……可見過這里的廊橋?那么請到我的故鄉來,走一走看一看北岸廊橋。如今是吳姓聚居的徽商大村鎮,以上海為經營根據地,財力雄厚。除此還有潘氏宗祠、吳氏宗祠例為省級保護和一大批保存完好的徽派古民居,以及作為民間的徽派古建筑物構件交易市場,古玩收藏品市場也吸引著大批游客。還有山川秀麗、物產豐富,為中國四大名菊之一的“黃山貢菊”原產地,故享有“中國貢菊之鄉”美譽。
這真是小鎮故事多,廊橋最突出,一切充滿喜和樂,人生境界真善美,這里都包括,若是你到這里來,收獲特別多……
朋友!心動不如行動吧!
故鄉的橋的散文3
短短的故鄉之行很快結束了,我婉言拒絕了嬸娘讓叔叔和堂弟搖船送我的建議,卻提出來讓堂弟領路步行到鎮上去乘車。一路之上,我跨過很多故鄉的橋,聽著堂弟記述關于腳下這些橋的掌故。原來許多橋上的石頭,都已經替換了,而那些替換上去的石料,幾乎都經過他們父子的手。我想,我明白了他那句話的含義。
我們兄弟臨別之際,我緊握他的`手,充滿誠意地說:“如果你想在繪畫方面發展,我一定回去告訴爸爸,請他想辦法送你去美院深造。”
他卻搖搖頭回答:“謝謝你,阿哥。也許還是家鄉更需要我,我也離開這片土地。如果有可能,還是請伯父替姐姐想想辦法吧。”
“好,我一定會讓爸爸想辦法的。”
我感受到了他的力量,手掌上的老繭好硬。
回去以后我詳詳細細講述了一切,父親沉思良久,點點頭,答應了我的請求。
故鄉的橋的散文4
寂寞中,我想起了您,一個多愁善感,一個慈祥的您——故鄉的橋。
故鄉的橋是一座三孔青石砌成的拱橋。孩提時常聽老人們說,橋的年代已經很久,很久。他們就是這座橋看著長大的……
橋面上巨大的青石早已被流逝的歲月沖洗得亮亮的,似一座無字的古老的碑。它沒有江南小橋的秀氣,也沒有河北趙州橋的大氣。它顯得極為平凡,古拙,如一位歷經滄桑的老人,滿臉的皺紋,很讓人想起羅中立的畫《父親》。它一臉的憂郁,一臉的祈盼,一臉的心事,只可惜當時我太小,無法去解開那其中的秘密……
后來,我離開了故鄉,離開了故鄉的橋。故鄉的橋在我的淚水中變得遙遠,再遙遠……我則如一片在秋風中流浪的紅葉,流浪的云,在風中漂泊,漂泊,如斷了線的風箏,于是故鄉的橋便常常擠進我孤獨,寂寞的夢……
身居異鄉的我,每每守著一窗晚霞或一輪殘月,聽著一天的喧嘩,寂寞中,我常常又會想起了您,故鄉的橋……
故鄉的橋是質樸的`,善良的。每當燦爛的陽光微笑著注視大地,東風回,百花開,我們一群小伙伴就會像蜜蜂一般蜂涌而至,圍繞著它去尋找春天的樂趣,采野花,捉蟲子,看著一對對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特別是春雨綿綿的日子,我們常常會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瓶,到橋周圍那松軟的泥土地中去尋找不知名的昆蟲,然后就興沖沖地,一臉的雨水,一身的泥土,興高采烈地追逐著,嬉鬧著……
如果是到了炎炎的夏天,故鄉的橋便會更加喧鬧起來。因為常常會有一批批成群結隊的伙伴在這里游戲,這里是我們的樂園,也是大人們的樂園,因為橋的周圍清風習習,吹散了大人們一天的疲憊和勞累……
在我的印象中,深秋是讓人深深傷感的季節。不要說那深夜難眠愁聽雨,不要說月下相思葉飄零。故鄉的橋在深秋的季節里,常常也顯得寂寞無奈,橋四周的綠草已變得憔悴,枯黃,一排排楊柳也變得多愁善感,如思念中憂郁的少婦……
直到寒冬我要離開的那一天,在我依依不舍地走過橋的那一剎那間,我明白了。故鄉的橋哭了,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流浪,流浪……
那年春節,是一個令我終生難忘的春節。那年春節,我故土重游,來不及拍打旅途的疲勞,也來不及進家看看我那年邁的母親,更來不及會一會兒時的伙伴。義無返顧地,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我夢中的故鄉的橋……
故鄉的橋變得更蒼老,銀發飄飄,憔悴的臉上掛著思念的淚痕,我悄悄地走上橋,撫摸著她,親吻著她,靜靜地看著她,聽著她在微笑中哭泣,我聽著,聽著,亦無聲地哭了……
哭吧!哭出心中的委屈,哭出異鄉游子對故鄉的思念,哭吧!哭吧!就這樣默默地守護著,守護著故鄉的橋。故鄉的橋,故鄉的夢,故鄉愁……
故鄉的橋的散文5
真正認識故鄉的橋,那是在我回到故鄉之后了。我在南潯鎮上盤桓了數日,便被嬸娘接去了斜橋兜。
這個兜,在我們故鄉常用作地名,就是灣底的意思。所有叫“兜”的地方,一定是有河汊,或者港灣的。這個斜橋兜就在兩條河匯聚的地方,架在大河上的是一座單拱的石橋。因為架在大河上,河面很寬,于是,智慧的匠人便將橋拱的.坡度造得很大,以提高拱的弧度,弧度越小的橋拱受力自然會強大很多,從物理學角度討論,九十度垂直狀態的物體,可以承受最大的重力。這座橋又高又陡,所以被稱作“斜橋”了。我家祖上的老屋,就在這個叫“斜橋兜”的村上。
叫我沒有想到的是,祖屋不僅保留下來了,而且還可以住人,我的叔叔和嬸娘一家,就一直住在祖屋里生活,和他們一起生活的還有我的堂姐和兩個堂弟。斜橋兜離開南潯鎮有十幾里路,那個時候是不通車的。嬸娘擔心我走不動,專程叫叔叔搖了一條船上來接我,兩個堂弟已經可以相幫搖櫓,一個十七,一個只有十三。我好奇地試了一下,好重,我根本搖不動。那張櫓卻在十三歲的小堂弟手上“吱扭吱扭”,輕松地唱著船歌。嬸娘坐在船艙里,五短身材的叔叔在后面掌舵,堂姐卻陪著我坐在船頭看風景。我下意識地看看身邊堂姐,又看看叔叔,心里嘀咕父女怎么一點也不像?堂姐體態修長,模樣也俊美,叔叔卻長得很矮小。似乎兩個堂弟和他要相似很多。
一路之上宛如劃行在一幅美麗的水鄉圖里。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兩岸的風光,指指點點詢問,堂姐便極耐心地一一講給我聽。我就這樣真正認識了自己故鄉。認識了故鄉的山山水水,故鄉的屋,故鄉的竹林、桑園,還有那些田里的農作物。但最叫我感興趣的,還是故鄉那一座一座橋。每當我問到小船穿過的橋洞時,堂弟都會報出它們的名字,還如數家珍般講出它的構造。更加叫我驚訝的,還是它們背后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那些傳說故事,在堂姐糯糯的越語鄉音里,顯得格外嫵媚動人,聽得我如醉如癡。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們對故鄉這些橋,有如此深刻的了解。直到住進祖屋后,我才漸漸明白了其中的奧秘。
故鄉的橋的散文6
一、風雨橋
小學一到三年級我在雙泉小學讀書,從反背下半邊灣,經過洞灣到巖窩,那里就有座風雨橋。風雨橋跨在青巖河上,一邊是鹽道,一邊是大魚泉、小魚泉兩個村莊,過了風雨橋再上坡,就到了學校。上學時時間緊,我們從橋上匆匆走過,頭也不回地直奔學校。放了學,從學校如猛虎下山般沖下來后,風雨橋就成了我們的樂園。
橋全是由木頭做成,兩邊有欄桿,有座椅,有窗戶,頂上蓋有青瓦。我們仰面躺在橋上,涼風習習,橋下河水潺潺,橋能遮風擋雨,所以叫風雨橋。青巖河在這里被迫轉了一個彎,寬闊的河道被兩岸的石崖逼窄,在橋下形成了一汪碧潭,然后白花花的浪花一頭扎進了亂石堆積的山澗中。所以青巖河在這里有了個新名字——巖窩河,風雨橋就連接起了兩邊的石崖,長約二十米,寬約五六米。
橋下的碧潭是夏天我們必去的地方,在橋上躺了一會后,就會下到潭邊,將衣服脫得精光,“撲通”一下跳進潭中。平靜的水面一下就濺起了朵朵浪花,身體則不由自主地順流而下,水變淺變急了,我們不得不爬上岸走到上面再跳進去,來來回回,樂此不彼。即使是盛夏,河水也很涼,玩了一陣后就躺在太陽能照射到的潭邊的沙灘上,將溫熱的細沙覆蓋住全身,僅留下一張仰著的臉,風雨橋就在頭上。
橋底是三根粗大的木柱搭在兩岸的巖石上,兩岸再有幾根木柱斜著四十五度鍥入橋底的木柱中,而這些斜柱之間又有交叉的柱子相互鍥在一起,橋異常地穩固。這是人們智替的結晶,將一根根木頭,犬牙交錯,在不用一顆鐵釘的情況下構成了有機的整體,橫跨在峽谷之間。橋面鋪的是厚厚的木板,板與板之間由吻合的楔形固定在一起,橋上蓋了瓦,兩邊原來是有木板修建的板壁。涼橋建在河面最窄的突出的巖石上,河兩岸都是樹叢,橋就掩映在樹叢之中,遠處看去,不像是橋,倒像是一座木房跨在了河間。
人們路過那兒都會在橋上歇一歇,擺擺龍門陣,抽抽葉子煙,講述著各自的家長里短。當驚覺太陽已下山,河風變得更涼了后,人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離開。巖窩因為兩岸陡峭,河谷狹窄,且巨石眾多,能曬到太陽的時候少,附近沒有人家,因此,巖窩在我們心目中總有些陰森森的感覺。風雨橋卻給人以家的溫暖,風再大,雨再大,都有她默默的庇護。
公路修通后,鹽道上就沒了行人,由于風雨橋兩端的路過于險峻,人們開辟了新的道路。過往風雨橋上的人少了,也沒有人來維護,漸漸的兩邊的板壁沒了,陽光從青瓦的洞中透過來照到了橋上,兩邊的座椅沒了,欄桿沒了,供人行走的木板也殘缺不全。風雨橋老態龍鐘,變得危險起來,走的人就更少。最終,一直堅守著的幾根柱子也徹底消失,風雨橋完全沒了蹤影,河谷上變得空空曠曠。風雨橋兩邊長滿了雜樹,連道路都沒了痕跡,現在只有比我年紀大的人的記憶中,還留有她模糊的影子。
二、木頭橋
風雨橋不能過了后,人們在她的上河面,白馬將軍下,最窄的地方,用幾根杉木搭建起了簡易的木頭橋。小學二年級后,我就經過這座橋往返學校。
木頭橋很常見,在小河或小溝的最窄處,往往都是木頭搭建的簡易的橋。幾根木頭緊挨著并排在一起,用楠竹片捆成一個整體。再將杉樹對劈成兩半,橫鋪在上面,再用竹片捆緊。上面鋪上杉樹枝,再墊上沙土,因此橋上看不透下面的水,雜草生長出來后,更覺察不到那是橋,與一般的路面沒什么區別。
但是巖窩的木橋,因為河面太寬,承重有限,只能用幾根粗大的杉樹搭建,樹之間用釘書針一樣巨大的鐵釘釘在一起。杉樹不夠長,不得不在河中樹立兩根木柱,作為樹木連接的拼接點,用兩排杉樹交替構成橋面。一邊三根杉樹并列,橋面很窄,上面也沒有橫著的木塊,兩邊也沒有欄桿。走在橋上,能看見翻騰的水,卷起一個個漩渦,或者沖擊在石頭上濺起一排浪花。大人囑咐我們,過橋時千萬別看腳下的水,很容易頭暈。我每次過橋都有些害怕,總不由自主地看看腳下,很快又把目光移開,提心吊膽地過河。
每逢夏天下大雨發洪水,過橋就變得更加危險,橋面濕滑,橋下河水高漲,渾濁的河水奔涌而下,幾乎達到橋面。上學時大人就要送我們過橋,放學時則由老師送我們過河。在瓢潑的大雨中,咆哮的河面上,大人們牽著我們一個一個地走過去,有些膽子小的不敢上橋,大人只好抱著或背著過河。有時河水實在太大,淹沒了橋面,甚至沖走了木橋,我們就不得不繞道走上游的石拱橋。
下大雨都知道危險,因此還很少出事,反而是小雨,河水沒漲多少,但橋面濕滑,這時最容易出事。我曾經從橋上掉進過河里,走到中間,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看到奔流的河水頭就一陣暈眩,想趕緊蹲下身去抓橋,腳下卻一滑就掉入了河中。幸好沒碰到石頭,河水淹沒了腦袋,直往嘴里灌,我雙手亂舞亂抓,卻什么也抓不著。最后抱住了來救我的我家的白狗,在人們的一片驚嘆聲中上到了河岸。
一九九三年,三個小隊的人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眾人齊心協力,在木橋那兒修了座石拱橋。橋面寬闊平整,可通行車輛,木頭橋終于成了過去,人們再也不擔心過河了。現在人們還常常提起修橋時熱鬧的情形,可惜那時我在外地讀書,沒有看到那齊心協力的場面。我只看到了那座石拱橋,靜臥在巖窩河上。
三、步青橋
雙泉小學只有三年級,小學四年級我就到青巖小學讀書了,從此不再天天過木橋。而是翻過坳口,過劉家灣,到大碑邊,下苑馬路,到了步青橋。
這是一座古老的石拱橋,清朝時由本地一劉姓貢生組織修建,是鹽道必經之地。橋全由青石修成,堅固耐用,穩如泰山,青石上長滿了青苔,橋兩側的石縫間長滿了雜草,就像是大山的一部份。步青橋的“青”應有兩層含義:一是指青巖河,一是指青石。人們走在石橋上,既是跨過了青巖河,又是漫步在青石之上。她有一個更通俗的名字——大拱橋,這是青巖河上最古老最大的拱橋。
步青橋最底層是由上大下小的青石條壘成,形成了一個平整完美的弧形,上面壓得越重,橋就越緊固。再上面是方形的石條,橋的兩端是階梯,順著弧形拱向上,正中是平整的石面。兩邊則有青石豎立著,上面是青石條順著橋搭建而成的欄桿,雖然很粗大,但并不笨重,反而與橋顯得很協調,更是給人極大的安全感。我們放學后,常常倚靠在青石欄桿上,或者躺在上面,望著天上像一朵朵棉花般的白云。
橋的一端有一五邊形的三層字庫塔,塔身是非常光滑的石板,各層之間則是雕琢成屋檐般的石帽。第二層石面刻上了修建步青橋的經過,以及捐款善人的姓名、地址和捐獻數量。有一面有一圓洞,是用于燒寫有字的廢紙的地方,廢棄的紙燒了后,灰燼不會四處飄散,故名字庫塔,這是對紙字的敬愄和尊重。塔頂則是五角上翹的石檐,像一頂帽子,為塔遮風擋雨。
橋的另一端不遠處,臨河有一塊巨大的.略微傾斜的石面,下面懸空,上面豎立著一塊方形的尖碑。碑身雕刻有龍紋,開始我們并不知道這碑是什么,后來能認出上面刻的字,有“圣旨”、“御賜”、“武昌府”等字樣,其它的已記不得了。聽大人們說那是皇帝嘉獎貢生母親專門豎立的碑,另外三面是否刻有字,因為有些危險,一直沒看清過。
步青橋上來來往往的不知有多少人走過,有挑夫,有革命先烈,有農民,也有像我們這樣的小孩。由于雜草樹木的生長,以及陡峭近似筆直的峽谷,青巖河在這里已看不到河面,只能聽到“嘩嘩”流水的聲音。有時我們也會到步青橋下去抓魚,那里河水比較急,也比較深。我們將笆簍放到巖縫的一端,另一人用竹竿將躲在巖縫里的魚往那方趕,趕到附近就迅速提起笆簍。有時里面就有魚在活蹦亂跳,這是一種無鱗魚,最大有中指長,深褐色的背,漸變為淡褐,到肚子就成了白色,名叫土麻兒。當我們抬頭看見步青橋時,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就像是天然的一塊石頭,橫在頭頂上,與青巖河岸邊其它石頭無異。
四、甩甩橋
當我上毛壩初中后,每個周未都要回家一次,在三間壩,有一座我從不敢走的橋。
那里是山區難得的平壩,青巖河、后河、夾壁的水都匯積于此,在此沖出了一個大壩。河道寬,河岸矮,拱橋木橋都沒法修架。人們在兩岸的巖石上鑿孔,穿過五根粗大的鋼索,下面三根,上面兩根。在三根鋼索上鋪上木板,上下鋼索之間有細些的鋼繩相連,形成了豎立在兩邊的欄桿。由于重力的原因,橋兩邊高,中間低,成一下凹的弧形。人在上面行走,橋自然地跟著搖晃,越到中間搖晃的幅度越大,因此人們給了她一個形象的名字——甩甩橋。
每次路過橋邊,我都要看一會兒,附近的小孩子已習慣了這種橋,邊在上面走邊故意左右使勁,使得橋晃動的幅度達到最大。他們把甩甩橋當成了玩具,或者當成了展現勇氣的舞臺,誰甩動的幅度越大,誰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最強者。他們的腳步與橋晃動的節奏合拍,走起來毫不費力,也沒有不和諧的停滯,就像是橋晃著他們就過去了。更有騰云駕霧的感覺,輕飄飄的,自然地由河的一邊飄到了另一邊,他們的表演贏得了包括我在內的許多贊嘆的目光。但是,也有憤怒得似乎要噴出火的眼睛盯著他們,那是他們的父母。在喝斥責罵聲中,他們乖乖地回到了家,過了好一會責罵聲才停了下來。
看著他們,我也很想過橋試試那種感覺,可剛一踏上橋面,橋就開始顫動。想一手抓住一邊的鋼索,橋又太寬,夠不著。只好雙手都抓住一邊的鋼索,重量都集中在了一邊,感覺橋面都傾斜了。再一望腳下,木板之間就能看見河水,河水雖然不急,可離橋面還挺高。腳下虛踩在木板上,似乎隨時都要翻下去一般,趕緊閉上眼往回走,當腳踏上實地那一刻,懸著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生怕別人看見我膽小的丑態,趕緊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甩甩橋。
其實害怕過這橋的可不只我一人,經常見到有人在人們的大聲鼓勵下,顫顫巍巍地往橋中走去。開始是順著橋向下走,腳不怎么用力,橋晃動幅度不大。等到走到正中間,就要往上走了,腿腳要使勁,稍一使勁,橋正中晃動的幅度就很大。嚇得蹲在橋正中間一動不敢動,橋邊的人想去幫忙,剛一踏上橋就引來一陣驚恐的尖叫,嚇得人們只好縮回了腳。往回走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敢,就那樣懸在了河上。最后有人小心翼翼地上橋,慢慢地靠近,一人踩著橋的一邊,才緩慢地到達了橋的另一頭,蹲在地上,半天不敢起身。
后來上高中后,再很少到毛壩,甩甩橋也很少再見到過。現在想來,真該在上面走一回,也許那橋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可怕,說不定有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小孩們不就玩得很高興么?
五、天生橋
小時候除了放牛,另一重要任務就是砍柴,家周邊的山林都已分到各家各戶,不敢隨便砍。只有一些小片的雜樹林,不屬于任何一家,才可砍些柴火。但這樣的木柴細,不經燒,需要大火時要很多的柴,且很快就會燒盡。我們的家在一大山谷中,里面又有許多小山谷,叫各種灣,如小灣、大灣、半邊灣等等。最遠最大的山谷卻不叫灣,叫深槽,確實像豎立著的深深的食槽。深槽頂上是一排豎直的灰色巖石,再上面則長滿了粗大的雜樹,那片森林屬于我們二隊,但并沒有分到各戶。因此,到那兒砍柴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而且可以砍到很大很結實的木柴。
但是深槽距離太遠,一去就是一整天,太小了不行,我是上初中后,在假期到那上面砍過幾回柴。我們邀上幾個同伴,下到河里,沿河順流而上,直到最里面。然后離開水溝,順著山往上走,地里有人種的黃豆、苞谷,里面往往還有黃瓜,這是我們餓了可以充饑的好東西。到了深槽后,基本就沒了路,我們順著一條滾柴的溝往上走。有時腳下土質松軟,一腳下去就又回到了原地,有時又堅硬得沒有落腳之處,我們用手攀住樹枝往上爬。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日頭也快到了正中間。
站在山頂,山風陣陣,特別涼爽,家已看不大清,只能根據地勢猜測出家的位置。但是能聽見雞鳴犬吠聲,甚至能辨別出誰在講話,我們相互呼喊應答聲家里也應該能聽見。向前方望去,是重重疊疊的山巒,一道一道的漸漸消失在天邊。聽說在那些山中有毛壩山、鶴峰山、龍山……也辨別不清,但終究是能夠看到更遠的地方了。往側面看,則是青巖后的一排青石,這里與它應該等高,也許原來就是一體。在雨水的侵蝕和山體的作用下,慢慢的有了距離,也似乎分了開來。山的背面則是夾壁,地勢更加陡峭,尖細的山峰林立在腳下,像一根根巨大的石柱,上面長著一些樹木,似是沒有梳理過的頭發。
在往青巖方向走的一條山路上,原本平整的石崖卻有一條深深的裂縫,裂縫平整得無處可落腳,如刀劈的一般,切斷了前行的路。但是順路的地方卻有一座石橋架在裂縫的兩邊,有近兩米寬,上面也長上了樹。開始我像在其它的地方走一樣在她上面走過,一點也沒感到害怕,等到有人告訴我那是天生的橋,下面是空的以后,就再也不敢踏上去了。
我在那兒仔細看過這橋,顯然不是人為修建的,橋并不整齊,就是一天然的石條。這里人來得極少,除了偶爾來砍柴打獵的人,就只有飛禽走獸了,沒必要修一座橋,底下是上百米高的懸崖,也沒法修建。也許這橋就是大山的一部份,只不過有的是巖石,有的是泥土,雨水將泥土沖涮掉,掏空了里面和下面,她就懸空了,成了橋。她在懸崖上,深山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是,她終究是座橋,連接成了完整的一條路。
只有在這陡峭高聳的山崖上,泥土才會大量流失,方能天然形成這樣的橋。風吹雨打,是修建她的斧鑿,巖縫中僅有一點的泥土中頑強生長著的樹草,是她的欄桿。她不用去修飾,不用去裝扮,卻是大山深處一道靚麗的風景。只有經歷了千難萬險,執著地爬上山頂的人,才能一睹她的容顏。正是這種險峻和困難,使得她更加令人驚嘆,當然也給人更加寬闊的眼界,使人能欣賞到別樣獨特的風光。
……
有山就有水,有水就有人,有人就有橋。有的精致,有的粗糙,有的巧奪天工,有的渾然天成,有的穩如泰山,有的在腳下飄搖。當我們覺得好像沒有了路的時候,一座橋打開了新的一片天地。就像青巖河匯流成唐崖河,形成了阿蓬江,在酉陽注入烏江,潺潺溪流最終會奔向大海。通過一座座橋,也會使我們到達全新的世界,在那里,會有更寬廣的河流,也會有更雄偉的橋。
沒有過不去的河,沒有跨不過的坎,路在腳下,橋其實就在我們心中。
故鄉的橋的散文7
故鄉有兩道水,跨水有兩座橋。
兩橋皆在村南,無名,村人只以大小區分,小溪上的叫小橋,西河上的叫大橋。
小橋在村口,由四只缸口粗的水泥涵洞并排鋪成。小溪水很文弱,潺潺地從橋下自東向西流淌。小溪水來自村東北幾里外的四架山,那山腳下有幾眼泉子,沁涼的泉水汩汩地噴涌而出,沿著田邊的溝壑一路曲折,由村南向西入了西河。山東有六隊的田地,叫七坰,由于出泉子的緣故,年年尿炕,鏟耥都受影響,只是在山邊下田的人夏日里再無須帶水,只需攜一杯子,或干脆什么都不帶,口渴了就去泉邊俯身雙手捧水暢飲。那泉子被茂盛的青草與野百合和黃花菜圍囿,泉水甘冽清涼,飲之暑氣頓消。
小溪依偎在村南,裊裊娜娜,堤岸上則是農家的草屋瓦舍。有幾棵老楊樹站在石墻外的溪邊,由于溪水的淘蝕而樹身傾斜。我家前院許家的嫂子就在溪畔居住,她是關里人,夏日里經常地端了大盆在溪邊的大石上搗洗衣物。我當時在小橋上,遙遙地看到了她在溪邊,手臂一起一落,木木的棒槌聲即梆梆地傳來。五六月間,樹上的`楊籽兒已破苞,絨絨的楊花遂在溪畔迎著暖風上下飛舞。
童年里,我很淘氣,來橋邊經常地蜷縮了身子鉆進橋下的涵洞,從中偷窺洞外的一孔青天。小溪水不深,剛到腳踝,洞中有泉水,又加之過堂風,一片清涼,且在其中說話有回聲,故在小小的心里總是充滿了誘惑。有時就從橋洞的這邊一徑鉆過去,鉆它幾個來回,體會別有洞天的感覺,直到厭倦。而有時就潛伏在橋洞中,聽到了橋上的腳步聲之后,在其中學青蛙叫,叨擾路人。趕上夏日農忙午歸,鄰家的大伯從橋上牽著毛驢篤篤地走過,或是王家的三姐肩上橫把鋤頭路過,發現了我的惡作劇,就會在上面喊我的乳名或是到橋邊探身來窺,叫我該回家吃午飯了,而后哈哈爽朗的大笑。
村口有小橋,又通公路,成了村人茶余飯后及農閑的聚點。夏日里,暑熱難擋,大家總是在此聚堆兒,拉家常,話五谷,看過往的車輛與行人,這邊橋上土語俚話,悠閑自得,那邊橋下卻溪水長流,水聲嘩嘩,大伙的興致都很高,往往在橋邊要捱到夜色深沉,才逐漸散去。
大橋在村南三里之外,橫跨西河,與其東南的南山比鄰。橋為水泥板橋,線條粗勒,下面兩個方形橋洞,很闊大,呈倒日狀,橋板厚達尺許,跨度一丈有余,上立兩排方柱水泥樁,中有小兒臂粗的鋼筋穿拉。橋東西向,在村里于樹影婆娑中隱約可見全貌。
村人到大橋,出村口需沿土石的公路南行,及至南山旁,再轉而西折,又行近半里路方到。橋邊挨著野甸,那甸子上富有婆婆丁、車前子、老牛銼,又長著幾圈的打碗花,而那南山之上則盛產一種煙火頭花,壯類人參,春來就都粉紅了一片,其花香郁,此時立于橋上,或是佇立西河邊,那幽香就沁了人的心腦。
西河與橋為兩地行政區的分界,橋東為甘南縣,橋西則歸碾子山小鎮管轄。故平時來橋邊游耍的,除了我所在的張家大溝人,更有來自另一行政區的東南溝、郭狄坑、三江省和馬架屯的村民。來者年輕人居多,往往結了二三伙伴,一路同來,佇足橋上或流連河畔,望西河與野甸,看游魚及野花,飽攬著村山村水,田園的風景,吹著粘裹著泥土氣的鄉野之風,也無限的輕松與愜意,那心都像頭頂的白云,在飛。
兒時的夏日,村莊四外大田里的莊稼都豐茂成了幽深的青紗帳,地面上暖暖的地氣冉冉蒸騰。晌午,頭上火辣辣的太陽烘烤著,曬得人的頭皮都麻痛了,我經常地跟了幾個村伢子,到大橋玩耍。那些娃土黑,性野,膽大,又善水性,來到西河邊,三五下就蹬光了衣服,跳進了河里,甩起了狗刨,這河里頓時像開了鍋,水花飛濺,浪聲濤濤。在河里游累了,那娃們就都跑到岸上來,光著身子,赤條條地仰躺在草地上曬陽陽,昏昏欲睡。躺夠了,又一虎身爬起來,紛紛到橋上來,橋面上被驕陽曬得滾燙,且裸露的沙粒和石子硬生生地硌腳,水泥樁和拉欄更是熱得摸不得。這些孩子面面相覷,躡手躡腳了一陣之后,遂依次從四五米高的橋面之上,一個倒栽蔥,翻下橋去,縱身入水,只聽得“嘭”的一聲水響,小娃不見,水面上騰起一團巨大的水花,并從里到外不斷地向上翻滾,像朵盛開的雪蓮。過了幾秒鐘,只見那娃從遠處的河面之上露了頭,頭發黑濕的幾綹,俏皮地貼在頭上,晶瑩的水珠正從他的頭臉上噠噠地落下來。
哥大我三歲,曾用家里的縫衣針彎成了一只魚鉤,拿縫衣線做弦,葵花稈兒做桿,用一截高粱稈瓤做浮,弄了一把粗陋的漁具。他在鉤上穿了蚯蚓,端坐在橋上,腿卻凌空垂到了橋下,鉤被拋到了水里去了,人則靜觀風云,兀自清閑。蜻蜓在河畔起起落落地悠然翩飛,幾只燕子在水面之上左右徘徊著急速飛行,時而地點下水,水面上隨之蕩開一圈圈的波紋,時而又向著橋邊飛來,快到橋上了,才偏偏翅膀從那橋洞下輕盈地一掠穿過。本來沒抱太多奢望,可工夫不大,不意想哥竟釣到了一寸來長的一條老頭。現在想想,當年也真有太公釣魚之嫌。
秋冬時節,西河畔干枯的茂盛蒿草被野火燒著了。野甸上,大橋邊,一時狼煙四起,那灰灰的流煙被西風斜斜地扯著,搖曳著,直入云霄。此時的大橋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似披了一層神秘的白紗。小孩子們都被這甸子上的濃煙所吸引,紛紛趕來,手執了木棍或樹枝,在野甸之上縱情地奔跑,嘶喊,拼命地撲打野火,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不可遏止。甸子上,充滿了蒿草嗆人的煙氣。可小孩子們這邊撲打,那邊卻又被挑起的火苗燒著,那火勢借著西風,憑添了威力,迅速地向著甸子的四外蔓延。其火徹夜不息,以致于甸子之上在夜里火光灼灼,映紅了大半邊天。那小孩子們的熱情似乎一下子全都被這野火所點燃了,全玩瘋了,他們在燃燒的火焰上又是跑跳,又是撲打,臉都漲得通紅,那興頭到達了極點,就這樣,他們常常一直要瘋到深夜十一二點鐘,才肯一路戀戀不舍地回家。那時,村莊里面已經都熄了燈,一片漆黑,夜出奇的靜,可孩子們的心里卻各個都像是燒著了不息的野火,還依然在不住地喧騰著,那心情就是久久地平靜不下來。
故鄉的橋的散文8
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機會再回故鄉去,只是故鄉的橋,始終在我心頭縈繞。等我再有機會回到故鄉,竟然是在半個世紀以后。
故鄉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突然發現唯一不變的只有兩樣東西,一個是那些保留下來的古橋,還有一個是永遠不改的.鄉音。
從南潯鎮到斜橋兜有筆直的馬路,私家車可以一直開到家門口。河里走的不再是小火輪,而是豪華版的小游艇。運河開辟了水上旅游專線,一年四季都是游客如云。斜橋兜家家戶戶的電器裝備,已經絲毫不比上海遜色。那些祖屋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拔地而起的三、四層別墅。
堂弟坐著一部款式挺新潮的國產車來接我,開車的是他的兒子。我早就知道他有一家實力雄厚的橋梁公司,幾乎壟斷了整個江南地區的橋梁工程。一路之上,他還是像五十年前一樣,如數家珍地介紹遠遠近近,從眼前閃過的各種橋梁,我知道那些都是他的手筆。
故鄉的橋,還是那樣迷人,更叫我感慨的還是眼前這位造橋人。
故鄉的橋的散文9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橋,它是飛架在江河湖海之上的交通工具;橋,它是城市交通高架的陸地之舟。橋,在我的人生閱歷中,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司空見慣,枚不勝數。我既于上世紀80年代以來多次目睹過氣勢恢宏的長江和黃河大橋,又于上世紀90年代以來在繁華的大都市數次游歷過絢麗多姿的“南浦大橋”和高架彩虹橋;它宛如一葉輕舟蕩漾在江河之上,又好似飄洋過海的萬噸巨輪承載著千鈞重負萬馬勇渡,寄托和希冀著人們的美好企盼與夢想。我從小學的課本里,就知曉中國有座保存完好聞名千古的趙州橋,長征路上有座十七勇士“大渡橋橫鐵索寒”;我在看西方電影里,有“廊橋遺夢”令多少癡男情女神不守舍,又有南斯拉夫保衛鐵索沃大橋中異國風情盡收眼底。在這古今中外所見過聽過的無數座橋梁中,至今還銘刻在我腦海里念念不忘的唯一當數故鄉的“朱氏橋”……
兒時記憶中,距我家的村南一里多地,有條小清河,是平輿縣與新蔡縣的界河。清清的河水長年累月自西向東淙淙地流淌著,不知流過了多少歲月,也不知發生過多少奇聞佚事,只記得一座青石板小橋在朱氏橋村埠口河面上屹立著。橋的兩頭,溝溝壑壑,顯然是被日久月累的洪水沖刷,又缺乏河岸修復所致。追溯這座橋的歷史,誰也說不準確,只是因橋名而推測:據傳說,為了方便交通,造福鄉里,明代有位朱氏富豪,德高望重,肯做善事,就在此埠口修建一座石橋,也可能是當地的一位鄉紳官僚。河上架著十幾塊青石板,石板與石板之間有四指的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橋下的激流,有幾塊青石板還雕刻有龍頭龍尾,可能預示著鴻福吉祥。橋面有三、四米寬,由幾十摞青石磙做橋墩,高高的立為四排,中間為三孔,供南來北往的人們過河使用,此橋為了紀念他,名曰朱氏橋。
每年,當春姑娘飄然而至時,青石橋頭,小河的兩岸楊柳吐翠,野花盛開,河水清澈,芳草依依,魚兒歡跳,鴨鵝成群。三三兩兩的姑娘媳婦們,經常一邊聊著家常,一邊端著木盆,攜著棒槌,來到橋下河邊洗衣裳,嘻嘻哈哈,有說有笑,氣氛甚是熱烈歡暢。橋上,過往行人匆匆,趕集上店的,走親串友的,農田干活的,貨郎擔、剃頭擔、游鄉收雜皮的,各色人等,日日川流不息,假如遇上個調皮的半大孩子路過,也會不時的應和著,嬉笑著,甚至從橋上手拿碎瓦片,冷不防地往水里順河打起水飄飄,“唰唰唰”濺起一路水花,或者故意往她們身邊撂塊磚頭,只聽“呼嗵”一聲,驚嚇得她們大呼小叫,連連往河岸上跑。
當火熱的夏季到來時,特別是到了每年的七、八月份雨季,小清河就一反常態,由往日的溫順怡人突然變得像一頭發怒的猛獅,不時地咆哮著,像要吃人似的。狂風裹挾著暴雨,掀起陣陣驚濤駭浪,本來用糯米灌縫幾百斤重的青石磙和壓在它上面的青石板,經受不著日日夜夜的連續沖擊,仿佛是戰場上的敗兵,堅守不住陣地不得不丟盔撂甲,無奈地被巨浪掀翻到河里,等待入秋再由人們把它撈上來,重新修復。而不下雨炎熱的天氣,我會在暑假無數次地和一群小伙伴來到橋頭,脫掉上衣,只穿褲頭,從橋上跳到一米多深的河里洗澡、扎猛子,捉魚蝦,撈河蚌,無憂無慮,快活極啦!
當颯颯的秋風掃落葉之時,河水又像是從猛獅變成一只貓,逐漸恢復了它往日溫順的稟性,悄無聲息地往東汩汩地流著。橋頭上會有一群群南來北往的人們在格外地忙碌著,那是因為離橋南不足300米的.地方有兩座土窯和一座24門的輪窯,土窯燒的是青磚灰瓦,輪窯燒的是紅磚紅瓦,每逢秋冬季節,都是農村修房建房、大興土木的好時節,這時橋上行走最多的莫過于那些拉磚拉瓦的,來往土窯輪窯做坯干活的。拉磚瓦的:有的是幾個人拉著人力車,有的是后面人力扶車把前面趕個小毛驢,有的是車把式趕著馬車一轅三馬,還有用三頭老黃牛拉著千年古董四個木榖輪的太平車,在橋上悠著游著的通過,不論啥車,車輪碾壓青石板都會發出“嘰哇嘰哇”的摩擦聲,回蕩在埠口的上空。
當數九寒冬凜冽的朔風吹拂大地時,河面上結成了一層層厚厚的冰塊,連成一體,只有冰涼的河水在下面不見蹤影,似乎還在潺潺地流動著。兩岸的樹木蕭颯,突兀的枝杈傲視著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要與嚴寒抗衡。光光的青石板上凝結下光頭淋,橋面滑溜溜的光,人們走在橋上一呲一滑,稍不留意就會連人滑倒掉到橋下,骨碌碌順河面上的溜冰滑向下游很遠的地方,這也是漫長的冬季最難過河的時刻。這樣的情形每年都會有個十天半月,不得已,石橋只能從兩頭封道,以免除發生意外的生命危險。
朱氏橋,孩提時我不知步行走過多少趟,就知道我的姥姥家、三個姨家以及姑姥、舅姥、表叔等幾家親戚,就在河的南岸,每年我都要去幾趟,特別是姥姥家,我去的最多,哪一趟都得來回走兩次這座橋。去時走累了,我就會趕到橋頭歇歇;回來走困了,我也會跨過橋,躺在向陽的河坡草叢上瞇瞪一會兒。有時,我會坐在這座古橋的橋頭發呆,一切都感到好奇:搞不明白為啥它叫“朱氏橋”這個名字而不是別的名字呢?那圓圓的青石磙是怎樣從水里疊起高高的四、五層呢?那十幾塊長方體的青石板又是怎樣搭在一起的呢?為什么要在青石橋板上雕刻龍頭龍身?它僅僅是美觀漂亮嗎?是不是像聽老人所講的“青龍鎮河妖”保佑沿河鄉民不被洪水泛濫遭殃呢?這一連串的疑問至今也沒有全搞明白。說來也巧,直到本世紀初的一天,我在駐馬店市驛城區練江大道散步時,突然見到了一座很不起眼的橋,也名叫“朱氏橋”,看樣子一點兒也不古樸滄桑,就是一座當代的磚經水泥壘砌的普普通通的方孔橋,我仔細觀察,它根本沒法跟我家鄉有幾百年歷史的“朱氏橋”相提并論,難道這僅僅是橋名相同的巧合嗎?它還有沒有背后隱藏的故事,我不得而知,悻悻地離開了它。
上世紀豫南所發生的千年不遇的“75.8”特大洪水,不僅摧垮了板橋、石漫灘等上百座大中小型水庫,也對像“朱氏橋”這樣微不足道的民間古橋毫不客氣地給予徹底的破壞,水后的慘象目不忍睹:十幾塊橋板和幾十座石磙橋墩被洪水沖的橫七豎八,有的順水滾落到下游幾十米遠,陷在深深的淤泥里,頓時隔斷了小清河兩岸的交通。后來,幾經修復,才能在春秋冬三季行人自行車勉強通過,汽車、拖拉機等機動車輛一律不能通行,不得不繞道20里河上游李廣橋才能通行。一遇夏季發水季節,河水猛漲,兩岸交通斷絕,音訊全無,朱氏橋埠口成為一片汪洋,兩岸鄉民望河興嘆,怨聲載道,紛紛譴責各級政府不作為,甚至罵娘聲不絕于耳,我也感到很沮喪。尤其是河北要到河南種地的農民,這沒有了橋河兩岸交通太不方便了,直接而極大地影響了家鄉人民的生產和生活。
到了上世紀80年代初,平輿縣政府水利部門遵照民意,終于投資興建了一座多孔新大橋,橋址挪到了舊橋上游250米處,橋長等于小清河的上口寬,大約50米;橋寬大約7米,橋面中間能并排行駛兩輛解放牌大卡車,建筑材料為鋼筋混凝土結構,兩邊還修建有一米高的橋欄桿,橋名仍叫“朱氏橋”。當大橋竣工通車的那一天,橋頭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沿岸兩縣的幾千名干部群眾不約而同地來到這里,親眼見證“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激動人心的歷史時刻,從此,小清河下游的兩岸人民徹底地結束了汛期“近在咫尺難見面,隔河相望淚汪汪”的凄慘景象,極大地方便了兩縣兩岸人民的生產生活,增加了親情聯系和民間交往,也了卻了久久壓在我心底的一樁心愿。這幾十年,每每從小清河南岸回故鄉駕車探親,路過朱氏橋,我也分享了交通的便捷和道路的舒適,從新舊橋的變化而窺一斑知全豹,改革開放36年來,祖國大建設一日千里,昔日貧窮落后的故鄉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呀,這全靠黨和政府領導的好啊!
朱氏橋是座“近古橋”。自明清幾百年以來,它不但經歷了戰亂頻仍、朝代更替;而且見證了無數的天災人禍所造成的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它像一位古代老人不飽經歲月滄桑,焉能中流砥柱?為造福鄉里,蔭及后人,它巍然屹立于滔滔的河水之中,不懼驚濤駭浪,不畏暴風驟雨,以自己的堅強身軀頂天立地,鋪就了幾百年的“茶馬古道”,支撐著千鈞石橋天塹變通途!
朱氏橋是座“連心橋”。從古至今,淙淙流淌的小清河兩岸,散居著回漢兩大民族,而民族之間又結親聯姻,盤根錯節,世世代代,祖祖輩輩,年年月月,日日夜夜,親情割不斷,友情絲相連,鄉情金不換。不因兵荒馬亂棄親情,不因縣域分屬亂姻緣,不因天災人禍友誼減,不因生老病死人情短。這座橋的修建,把兩岸人民的心緊緊相連到永遠永遠!
朱氏橋是座“幸福橋”。它的修建,不僅保證了小清河兩岸道路交通的暢通無阻,為故鄉人民出行提供了方便快捷,而且大大地促進了當地物暢其流、文化交流和經濟快速發展。“道路通,經濟興”。路通離不開橋通,橋通才能“心”通。橋修到了人們的心窩,為人們增加了“幸福指數”,尤其是今天,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征途中,“朱氏橋”就是故鄉人民心中的一座“幸福橋”!
朱氏橋,我終生難以忘懷的這座“近古橋”,今天,它以歷史的豐碑、嶄新的姿態、與時俱進的風采和繼往開來的精神,展示出現代化的“連心橋”、“幸福橋”的時尚風貌,它的豐功偉績將永遠銘刻在故鄉人民的心頭!!
故鄉的橋的散文10
我的故鄉在江南,一個位于太湖之濱的水鎮。到處都是河道與港汊,還有比村落更多的橋。那些橋架在大大小小的河道港汊上,鏈接這河流兩邊的'路,大路和小路,還有連路也不能算的堤壩與田埂。假如把那些承載著江南命運與歷史的河道視為故鄉的血管,那么這些橋,就是血管上的淋巴。是這些橋,使得河道具有了更大活力。這些橋也讓故鄉的風景畫,平添了一抹靚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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