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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賞:花謝入泥香,月缺還復盈
掬水一捧,月在掌中,掌中有月,聞得鳥鳴,始知山空,花謝入泥香,月缺還復盈,每一朵花開亦當如初始,每一次缺憾都為成全圓滿。
———題記
喜歡美的文字,喜歡美的圖片,喜歡悅耳的音樂,喜歡躲在靜謐之后的反思,喜歡反思之后的徹悟。是的,美的文字讓心靈得到濯洗,美的圖片讓眼眸潔凈,而音樂直達我的靈魂深處,并與我共鳴。是的,我喜歡這個世界,雖然我知它并不完美,甚至暗處還隱藏著邪惡,但我從不排斥它,亦不對它予以懼怕,我以最大的胸襟接納它,且安然行走在命定的旅途。是的,生若羈旅,與我擦肩之人,與我白首之人,我愛,并珍惜。我亦知,它的袍服覆滿了灰塵,它執掌的天空時有陰云密布,它常常使我看不清前路,甚至因一粒微塵入目而垂淚,但,這一切并不能阻止我對它之喜愛,我深知,這個世界每向我施設一道障礙,每在我前行的路上深渠一條溝壑,每在我的眉間種下一粒煩惱,都是予我于塵世的修行,都是讓我回到原鄉更近一步。
清晨,幾縷陽光透窗而來,晃動一地斑駁的影,我終被這晨靄中的鳥鳴啄醒。披衣起身,讓足踝裸著,讓長發散著,讓眼眸閃爍瑩潤的欣喜,推開向陽的窗,灼目的光線頃刻灑滿小屋。與陽光擁抱吧,伸展你的雙臂,深深的呼吸吧,在這冬末的晴陽中。你自不必為我懸念,云朵早已捎來信息,你遙居的異鄉梅萼蟄伏在你的窗欞,只需等最后一場雪粒將它從夢魘里喚出,并以一襲嫁衣昭示春訊。
午后,習慣坐在寂寞里,細數飛掠窗外的鴿影,間或的盤旋,間或的停下。一片羽毛輕輕落在荒郊之外,蕭瑟的草地,哨聲一再的遠去,仿佛正匆忙地趕赴一場曠世的邀請。
我寂寞的城堡,有檀煙與苦茗交迭的氤氳。琴,安于角落,等雪一樣輕盈的指尖撥響弦音。清寂里的靜,無法環繞剩余的光陰,盡管,此時游走的思緒,抓不住只言片語,而雪,在深山閉門禪思,吝于將它的飛羽撒向我蟄居的小鎮。
那么,讓我臆想一場雪的降臨,落在菲薄的宣紙上,再起筆畫一處覆雪的涼亭,靜臥在分不清遠近的白色里。且有天光斜斜撣過,且留一抹暗影停在素潔的畫面。那么,畫里應有雪的香味,那是浸入心扉的清甜;應有煙火塵世的祈盼,瞧,那絨毯似的厚雪下,藏了幾只喊響春天的蟲鳴。
夜若臨了,就帶著星光入眠,次日,晨曦入目,大可推開窗欞,攬清芬入懷,安之本狀,心性自然,身在紅塵,心安凈土亦即歸處。譬如,掬水一捧,月在掌中,掌中有月,聞得鳥鳴,始知山空,花謝入泥香,月缺還復盈,每一朵花開亦當如初始,每一次缺憾都為成全圓滿。晝夜兩極,四季更迭,只以輕快的步履漸行,不執不迷,無妄無染,常懷素心,當從掌中讀出月影,讀出盈缺,讀出聚散和無常,便知塵間過往已隨風逝,而風里有你的身影穿過無痕。頓悟,恰在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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