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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散文欣賞
說起“逛街”,時下的女人們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因為那是她們情有獨鐘的特殊愛好,也經常會是她們茶余飯后甚至班兒上姐妹們之間的熱門話題。而“逛街”之于男人,是絕對不可與女人相提并論、同日而語的,因為大凡逛街,處于主體和主導地位的往往是女人,男人自覺不自覺地甘做了配角,充當了附庸。
我不知道別的男人陪妻子逛街大多是什么樣的感受,但我的感覺經常是缺少那份耐心的。這倒不是夫妻之間的某種不和諧,我理解應該是生理上的差別,女人就像天性愛美一樣,天生就喜歡逛街,而且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那么的耗之不盡,樂此不疲。而男人比起女人來,心情好時還會躊躇滿志、信誓旦旦,幾圈下來,首先是體力不支,伴隨著的是精神上的不振,這一點是需要女人們多多理解的。
絕大多數女人在骨子里是希望并喜歡自己的男人陪著逛街的。女人逛街有了男人的陪伴,猶如紅花有了綠葉之扶,體現的是一種和諧的自然美,心境自是不一樣的。特別是每每男人們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她們身后一家家的逛,或是給她們看著包,看著她們一件件的試,這時的她們儼然一家之主,心中的喜悅溢于言表,在體味著穿試新裝美感的同時,也品嘗著家庭溫馨和諧的幸福。
年輕時,包括結婚后的相當一段時間,我曾一心一意鉆研業務,夢想有朝一日成為一個專家。那時總覺得時間寶貴、不夠用,有點業余時間都用到了查資料、寫論文上了。一天到晚捧著書,拿著筆,不停地看,不停地寫,因此對逛街沒有絲毫興致,也基本上不逛街。倒是有兩種情況例外,一是自己要添置衣裳。我在生活中是比較自立的,多少年來,除了內衣內褲、襯衣襯褲和襪子是由妻子來買,其余凡可能影響到形象的,從西裝、風衣、休閑服、羽絨服,到毛衫毛褲、襯衫領帶,都是自己去買;而且是缺什么買什么,買什么看什么,看中了就買,買完了就走,從不二意思思、優柔寡斷。二是去書店買書。那些年我基本上是每周或是兩周要去一次書店。中街的、太原街的新華書店,馬路灣的古舊書店,后來的北方圖書城,我成了那些地方的常客。到了書店則是另一番心境,每次去都會覺得眼睛不夠用,都恨自己沒有錢,每次去又都會有心滿意足的收獲。在書海里徜徉,我從沒有吝惜過時間。
結婚后,特別是孩子逐漸大一點了,偶爾則要抽出點時間陪妻子去買買衣裳。記得有一年夏天,妻子要買一條裙子,我和她去了中興大廈。那時的中興大廈還沒有改造,但也算是沈陽最大的商場了。我尾隨著妻子從樓下到樓上,走了不知多少家,看了也記不清多少件,只記得該看的都看了,而且到了哪里都是推銷員眉飛色舞、不厭其煩的介紹,圍前跑后的幫助試穿,妻子則是一遍遍征詢著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我。開始的我還很認真的幫助她參謀參謀;過一陣的我已經沒有了耐心,無論她穿上哪一件我都是兩個字:“可以”;到后來的我已經開始時不時流露出厭倦和煩躁情緒,近乎忍無可忍了。當然,我那千篇一律的“可以”在她那里也失去了任何參考價值。終于還是我先爆發了:“這么大的商場,難道就沒有一件你穿的衣裳!”她自然也忍受不了我的態度,說了一句:“那你回去吧。”我真的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走了。那時雙方都年輕,現在想是萬萬不會的。
事后回想起來,問題還是出在我身上。那個年代,女人買衣裳是生活中的一件大事。首先說,咱不是有錢的人家,想穿什么穿什么,或是什么好穿什么,再或是穿不合適就扔掉或送人。夫妻雙方收入還是微薄的,生活是要有計劃的,買一件衣裳要穿好幾年,自然要反復斟酌、反復比試,一定要穿著得體,且自己喜歡才行。其次,妻子最信任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買件衣裳首先要自己的丈夫看著好,別人是第二位的。她把你這一關作為先決條件,你通過了她才會考慮買還是不買,說明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和作用多么的重要。每每想起這件事,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總好像欠她點什么。
那次的不愉快想必是傷了妻子的自尊,也傷了她的那份信賴,后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買衣裳大多是自己或是孩子陪著去的。
這些年來,夫妻雙方收入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妻子的穿著自然也隨著生活水平的變化有了明顯的提升。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盡管我的工作依然是那么繁忙,把業余時間看得依然寶貴,平時也仍是很少逛街,但我卻對陪妻子逛街的態度和感受卻有了根本變化。
首先是從我做起,每每我需要買衣裳和逛書店時,都會約上妻子一同前往,這無疑也為她增添了樂趣。她會非常耐心地、像給自己買衣裳一樣地給我當參謀、出主意,幫助挑毛病,直至最后的殺價。我也經常會在自己買衣裳的同時,讓她也選一件喜歡的衣裳或是鞋,我來埋單,平衡一下她的購物心理。而妻子比我的時間寬裕,因此遇到她需要買衣裳買鞋時,如果我不能陪她,則讓她自己先逛,進行一番“火力偵察”,待確定幾個目標之后,我下班時再趕到那里,幫她參謀參謀、把把關,甚至付款,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審美眼光,多一點付出多一分和諧。
幾年來,夫妻之間在生活中也經常會有一些小的摩擦和不愉快,但偶爾的逛街卻會給平淡的生活增添些許和諧元素和樂趣,也會彌合那生活中不經意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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