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摸那些山的律動抒情散文
在離開家鄉(xiāng)大莊科的這些年里,我和家鄉(xiāng)的那些山之間仿佛被隔了一面無形的鏡子。它們在那邊,而我卻在這邊。雖然仍可以感知到它們的存在,但卻無法觸摸到它真實的律動。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就如同站在魚缸外觀看一條魚的游動,興奮之余卻不免讓人生出幾分無奈和期待。
對于家鄉(xiāng)那些始終都散溢著生命律動的山,我自始至終都懷有一種感激與贊美的沖動,但每次提起筆,那面橫在我們之間的“鏡子”,卻總讓我無法觸及它真實的脈絡。于是,我一次次地拿起筆,又一次次放下。那種感覺讓我很糾結,很無奈。
前些日子回老家一趟,雖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但這次家鄉(xiāng)之行,不僅讓我再一次領略到了家鄉(xiāng)美麗的山水風光,也讓我體會出一種與那些大山“破鏡重圓”的感覺,并觸摸到了它們真實的律動。那些舊識的青山綠水,不僅沖開了我情感的閘門,勾起了我對過往浮世清歡的回憶,也再一次激發(fā)出我動筆的欲望。
大莊科地處燕山深處,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山多,而我生于斯長于斯,或許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不僅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家鄉(xiāng),更始終如一地愛著這些山。
家鄉(xiāng)的山雖多,但從不讓人覺得多余和討厭,因為每座山的存在都是一種必然,都有它特定的價值。所以當我每一次對著它們托腮沉思時,總從內心對它們發(fā)出一種驚喜與敬佩來。
常有人用“窮山惡水”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山的險惡,我敢肯定地說,對山抱有這種感受的人,他一定沒有到過我的家鄉(xiāng),否則,他一定會為自己的武斷感到后悔的。
對于家鄉(xiāng)的這片山,我也一直想從浩瀚的文字海洋中,找出一個恰如其分的詞匯來形容它,可惜至今未能做到。但有一種感覺是十分清晰的,這些山不僅生得眉清目秀、端莊自然,也有程有式;無論是對他們左看還是右眺,那錯落有致的格式,就像是被偉大的造物主精心規(guī)劃設計過一樣。這種疏密得當與當?shù)丨h(huán)境相宜相符的風格,就如同神奇的大自然為家鄉(xiāng)專門量身打造的新衣,讓人覺得協(xié)調而恰到好處。
但最顯功力的'是那些山的顏色和迷人的意境。放眼望去,從遠處的淡藍,到中間的深藍,再到近處的翠綠,一層層由遠及近地蔓延過來,從天際一直鋪到腳下,再鋪進眼中,最終成為一幅浸入心底的水墨丹青。畫中有山巒映帶、輕霧繞梁,有清泉擊石、曲水交錯,有枝柯蔽空、濃陰匝地……可謂是山水淑氣,鐘靈毓秀,無處不顯現(xiàn)出一種自然的和諧之美。
然而或許是歷史的疏忽,這般大美的山水,卻少了文史經(jīng)略的記述,這不僅讓我們覺得遺憾,也讓我們覺出了古代文人墨客的幾分清高。但就是這一座座卑微不足以道的山,不僅經(jīng)年累月地裝點著家鄉(xiāng)的這片熱土,也構成了家鄉(xiāng)清新而明麗的大好風景,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家鄉(xiāng)人,長期以來沐浴了它一份神奇的賜予。
家鄉(xiāng)的那些山雖高,卻不險。從遠處看,那些高聳林立的山峰仿佛像一道永遠也不能攀登的天障,擋在我們的前面,然而當我們向它走著走著,那些看似高不可攀的山便一座座被我們征服。而這時再靜心看時,我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一種山重水復的境界里,體會了一回生命的偉大與莊嚴。原來紅塵一隅的青山,竟如此靜好。
家鄉(xiāng)的山一年四季都有品頭。特別是到了夏季,當外面的世界熱浪四起時,這里卻始終保持了一份清涼與蔭爽,也使我們的心找到了一處避風擋雨的港灣,得到了一份難得的愜意。
置身于這童話一般的世界里,靜觀藍天白云、山清石秀,品綠樹閑花,塵世間所有的喧囂便全被過濾得無影無蹤了,只剩下那一座座堆青瀉綠的大山在向我們訴說著它們的前世今生。
青山看我,我望青山,在一份深情而心照不宣的對視中,我終于感知到大山內心的那份律動,還有經(jīng)年如斯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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