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是我悠長的思念散文
故鄉是每個人心里的根,不碰它不代表你已經忘記這個詞,離開它所有的日子,我都是在一種求生的夾縫里積攢著思念,蘊藏著回鄉的力量和本能。
思念那里的親人與朝夕相處的鄉親們,思念那里的一草一木,甚至童年的每一段呼吸,每一個腳印!
有著200多戶人家的小村莊,南鄰瓦廠北靠鐵路火車站,東是縣城,西是勞改農場,雖然還是很窮,土路也很泥濘。可是那里的交通方便,離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草甸子,是烏裕爾河匯聚地,在那里形成的一片濕地,我們管它叫河套。
春天來時,河水暴漲淹沒那里的濕地,已白茫茫的水面有成群的野鴨、鴛鴦和不知名的水鳥,都緩過神兒來了,綠色在漸暖的時光中瘋長,那些生靈飛翔游走在它們那一望無際的自由之地。菱角泡、黑魚塘在彎彎的上游水庫,在童年的慢時光度過了那個悲哀、無知、傻傻的童年!
秋天來時,那里會有一片雪白的蘆花蕩漾著我們的夢想。我一次也沒有敢走近過那一片濕地,因為那是一個神秘危險的地方。村西頭由北向東南流向的烏裕爾河,每年雨季都會發怒。或沒過土豪爬上河邊的田地,如果攔住了它會沖向河套,匯流到上游水庫,雨季河套里使勁兒叫喚的黑魚,那聲音特別滲人,母親說黑魚一叫,就是要發大水的信號,母親一講我們特別害怕發大水,老人們都說過他們的經歷,如果水來了,村子瞬間會消失得無影無終。母親常常跟我們講的就是在1958年的那場大水中,她和父親如何幸運地活下來的事情。
那時候的母親;剛剛結婚時還是個學生,半年以后畢業參加工作成了鎮里的團支部書記。與村里的所有人都相處得非常好,她有一顆金子般閃亮的心。1958年的`那場大水到來時,已懷孕7個多月的母親還在幫助鄉親們找地勢高的地方,躲水災。那水來得很急,頃刻間就漫到脖子,父親也是個黨員,是生產隊里的干部,他自然要服從組織的要求去救人。母親說那次若不是另一個屯子一個叫大金牙的隊長救了她,她也被水沖跑了。父親救其她鄉親很晚才回來。母親是村里婦女中特別能張羅事兒的,母親當時是一個上進心極強的人。因為常年在醫院護理父親學會了護理工作,會注射肌肉針,母親在村里有威望,因為母親不僅孝敬,不僅能干,不僅有文化,不僅是村里人的主心骨,他還是一個預備黨員。她做的飯特別香,哪怕是一盤咸菜做得也特別有樣。我記得那個居住在農場家屬區的生產隊長,特別嘴饞,每一次路過我家都會站在灶臺前看母親做飯,如果是好吃的就想各種理由吃一個再走。那里有總是背后講媽媽和村里女人壞話的瘸腿會計,還有那條緩緩流淌的烏裕爾河,那一片每到秋季都蕩漾著蘆花的濕地,那成群的水鳥,鯰魚,泥鰍,黑魚,野鴨和鴛鴦……
我的啟蒙學校,是一棟刷著奶黃色涂料有著五個年級教室的房子,操場不大,有一個籃球架,三個高低杠,一個土筑的講臺。那個年輕的女老師,梳著兩條長辮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笑瞇瞇地看著我們說話。她喜歡我的朗誦,喜歡我聽寫生字時從不出錯字,我喜歡她的笑容,喜歡聽她鼓勵的話語。
我的同學,童年的玩伴,一個叫李春香,另一個叫高鵬燕的女孩。還有一個男孩叫池永,與我一起登臺合作過詩歌朗誦,我常去他家找他玩,也常常被他的父親擋在門外。說起這些,我還有些難過。
但是,那時的我最喜歡的還是上音樂課,每一次,我都會搶著給老師搬椅子,魯老師總是很帥氣地拉著手風琴,站在講臺前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教唱,每一次音樂課都會非常奢侈地發一張油印歌篇,盡管那時的我認識的字還不多,可是,我還是愿意拿著它認真地看。他喜歡讓我獨唱,每一首歌在大家學會以后魯老師都會讓我領唱練習。
想起這些難忘的時光,我常常沉溺于那種快樂的思念當中。
那時候,每當二叔家傳來二叔那優美、浪漫的口琴聲,我的內心便充滿極度的羨慕和沖動。
故鄉,就是在老叔的漁網撒下去的一剎那,那閃著銀色光輝的欲望,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跳躍的魚掛著老叔的喜悅,我們的好奇,他就是一個傳說,一個故事。
談到故鄉,我的眼里常常蓄滿淚水。我難過的是四十年的風雨里,還有很多我卻一無所知。然而,故鄉啊,我悠長的思念里時時閃現出許多的面孔、許多的景色、許多的欲望,它們擁擠而嘈雜,而我回鄉的路走得太慢,太長!故鄉啊!你是我窗前塵封已久的琴,收藏了我多年在異鄉土地上的孤獨。故鄉啊,你是我悠長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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