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的散文
這是,一位特殊的同窗。
她在我心靈的屏幕上留下的鏡頭并不多,然而,卻是那么潛晰,那么深刻……
打開心靈的門窗,第一組鏡頭浮現出來:
開學典禮正在進行。教室后邊的側門輕輕“吱呀”一聲,從裂開的門縫里擠進一個人,是個女孩子,頭戴藍色工作帽,身穿
一套勞動布工作服,汗水在她臉上劃出一道道潰痕。嘴里喘著粗氣。攝手攝腳地走列離我不遠的一張空著的課桌前坐下。見我望她,便微笑地向我點點頭,伸手要借我的筆記本。我朝正在作報告的分校領導望了一眼,把本子遞了過去。
散會了。剛剛結識的同學們三五成群,問長問短,說東道西,談笑風生,好不熱鬧了
驀地,我想起了什么。眼睛把教室掃了一遍,卻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她是誰?為何來去匆匆?
幾夭以后。晚上,第一堂輔導課。
吃罷晚飯,我把書包往肩上一搭,跨上自行車一溜風趕到學校。開學幾天了,每天除了看電視,就是聽錄音,再就是自學。還沒有開始面授輔導。這對于習慣于“老師滿堂灌”的找,很有些不適應,盡管嚴格遵守著“課前預習,課后復習”的教條,心中仍然很不踏實。聽說上輔導課,雖說是在晚上,也早早地趕來了。
老師還沒到,我找出課本,預習起來。
“請問這位同學。”這聲音是沖我來的,我抬起頭。在離我不遠的那張空了幾天的.座位上,一位打扮入時的女同學,正面帶微笑看著我。一絲香水味從她那合體的連衣裙上飄過來,鉆進我的鼻孔。她是誰,這幾天怎沒見她?見我抬頭,她問:“通史錄音課聽到哪兒啦?”
什么?到哪里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個學生?上課干什么去了?“不過是一位知識的好奇者’,我心里這樣評價她。剛剛升起的奮一絲好感倏地消失了。在告訴她書頁之后,又沒好氣地丟了一句;“以后聽課還是認真些吧!”
沒有回音。我也徽得去搭理她,對著翻開的書看起來。
鏡頭轉到一個清晨。
晨曦初露,大地還在沉睡,周圍一片寂靜。我翻身下床,趕在一天的喧鬧開始之前,撥開濃密的曉霧,拿起一本英語書,口中念念有詞,信步踱到街心馬路上。
“哎,同志,注意,不要撞在車上,”沉浸在英語世界的我,被這一聲招呼驚得一征,”口中的幾個單詞被一下丟到爪哇國去了.定神一看,腳尖差點碰在一輛垃圾車上。旁邊,一位手執掃帚的清潔工人,正在打掃街道。“真倒霉!碰上個掃街的,單詞全忘了。”我不無懊惱地想。
“咦,是你呀,在背英語吧,”清潔工人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對我這樣說,我有些疑惑地望著她:“她認識我!”
“你們的條件真好,有那么多時間學習。我,總是感到時間不夠,特別是英語…”她自顧自地說,語氣中流露出真誠的羨慕和一絲淡淡的惆悵。
我認真打量了她一眼:一身勞動布工作服,藍色工作帽下!出一塔劉海,一方大口翠遮去大半張臉,只露出兩只忽閃有神的大眼睛。垃圾車扶手上掛著一個草綠色帆布書包。哦,是她!開學典禮時見過的那位姑娘。
“是你呀,那天開學典禮會上,我還以為你是我們的同學,原來你是干這個的!”我向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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