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炊煙散文
身在異鄉,總是有許多莫名的思緒,更多的是源自于對親人的思念,我那無盡的鄉愁啊!我魂縈夢繞的地方……
城市的上空,永遠籠罩著一股濃烈的,刺鼻難聞的柴油味。汽車屁股后面冒出的濃濃黑煙,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云,晦暗、沉悶。工業區的廠房里,又總是彌漫著機器與材料之間“隆隆”的激烈碰撞聲,機器里吐出灰白色的煙霧,夾雜著銹跡腐爛的銅臭味,凝重、壓抑,無情地侵蝕著工人們疲憊的身體。
每當聞到這些濃重的煙臭味,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鄉那傾斜的.屋頂上升起的裊裊炊煙,那草木芬芳的味道,是那樣的撩撥我的思緒,仿佛是引領我返鄉的路。
朦朧縹緲的炊煙,曾經令我少年時期有著美好的向往和無限的遐想……
想見炊煙,其實又能追憶些什么呢?是那個年少輕狂、青澀得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還是那個被自己親手頹廢了的青春呢?
兒時的記憶,仍然清晰可見。
小時候,生活在農村的一個小山村里,附近有很多個差不多大小的村子,老人們說這里是梅花村。村前面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后面是連綿的群山。穿過狹窄的田間小路,有一條渠道,春天漲水的時候,水很深,過了橋,便到了山腳。這是一座很大的群山,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和同伴們到山上去摘野果、掏鳥窩。
山上最美的季節,莫過于春天了。那個年代,樹木雖然已經被砍伐得所剩無幾,但是,當映山紅盛開的時候,老遠望去,簡直就是一座座火山,映紅了整個天空,在嫩綠的襯托下,更加顯得燦爛無比。
每當清晨,登上高高的山頂,站在映山紅的中間,一種強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一覽眾山小”。腳下是一瓣瓣綠色的梅花村落,和一望無限的綠色田野,登高遠眺,儼然一片綠色的海洋,微風吹過,蕩起層層漣漪。農舍里飄出的縷縷炊煙,在綠色的海洋上迎風飄揚,飛的很高很遠,仿佛那顆天真的心也跟著一起飛向了天空。簡直猶如人間仙境,令人心曠神怡。
可是,一切又似乎變得那樣的渺小。隨著年齡的增長,思念家鄉的情愫,也與日俱增。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少年時期看到的炊煙,到現在也淡薄了許多。隨著改革春風浪潮的襲來,很多農村青年跟我一樣,奔赴在祖國各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廠房車間。留在家里的大都是老人和小孩,還有那些用來燒火煮飯的樹木。以前光禿禿的山,如今已是郁郁蔥蔥。家鄉的父老再也不要因為沒有柴火煮飯而發愁了。的確,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各種各樣的電器、液化汽早就在農村普遍使用,原始的煙味也逐漸夾雜了許多煤氣的臭味。
此時的我,真的很想再看到家鄉屋頂升起的縷縷炊煙,用現在平靜的心情,在開滿映山紅的山崗上,站在火紅的中央,再次領略家鄉純樸的自然風光、重溫少年時代的純真夢想。
我想,我一定會去,在山花爛漫的早晨,在霞光萬丈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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