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散文
來大鹿島旅游的事情,早在幾年之前就有打算,由于種種原因始終未能成行。終于,在這個夏天里得以實現(xiàn)。而且還有幸在這里小住兩天。
這是來到大鹿島的第二天早上。
清晨四點多鐘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房間里好安靜啊,安靜得可以聽到孩子們睡眠中均勻的呼吸聲。隔壁的喧鬧聲,也隨著晨曦的來臨而安靜了下來。懵懵懂懂地躺在床上,我睜大雙眼望著頭上的天花板,努力地使自己的大腦從睡眠中清醒過來。其實,昨晚這一宿覺真的沒睡好。沒睡好原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源于我這個人一直以來的一個毛病,那就是一出門就睡不好覺。一開始只是單純的睡不好覺,到后來,就演變成了一種心里暗示。但,這絕不影響我第二天出行的心情。再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里距離海邊很近,睡覺的床鋪自然會有些潮濕,躺在上面的感覺不是很舒服。一宿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來了。凌晨三點多鐘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隔壁房間幾個小伙子玩鬧的聲音,后來天亮得到了證實,那個時間他們確實在打撲克。在這之前,大概半夜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還去了趟海邊,說是去落潮的海灘上撿螃蟹。螃蟹一個沒撿回來,倒是把房東家養(yǎng)在玻璃缸里的螃蟹給抓了出來,就那么掰把掰把給生吃了。那螃蟹本是房東用來招待客人的。聽了他們極其生動的表述,我也是著實地醉了?磥,昨天晚上他們哥幾個真是沒少喝啊,看看他們這忘乎所以的樣子就知道了。真是感謝老祖宗發(fā)明了“酒”這個東西,它不僅能盡興,還能助興。不管怎么講,對于他們幾個發(fā)小兄弟來說,這個仲夏的海濱之夜,瘋也好,傻也罷,也算是一次難得的狂歡了。
我們這次來到大鹿島旅游,是一次以家庭為單位的集體活動,四戶人家加在一起一共十二口人。事先通過朋友的聯(lián)系介紹,到了島上直接住進了王大姐家的四合院客棧。王大姐是這島上的居民,據(jù)她說,她的祖上是從她爺爺那輩兒開始來到大鹿島上定居的。
這時候,聽見外面院子里傳來一陣聲響,想必是王大姐已經(jīng)起床了。果不其然,當我穿上衣服走出屋外時,見王大姐正在院子里忙活著什么。見我出來便笑呵呵地問道:昨天夜上睡得咋樣。课覜]好意思說自己晚上沒睡好,笑著告訴她:睡得還可以呢。王大姐又問早晨想吃點什么,我說有粥和干糧、小菜就行了。大姐應了一聲,便不再與我搭訕,又繼續(xù)忙碌去了。這早晨,還有十幾個人的早餐在等著呢。
清晨,海邊兒的空氣要比陸地上涼爽得多。只要輕輕地嗅上一口,那股暢快的涼意便會瞬間潛入心底,禁不住渾身上下一個寒顫,使人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
我站在那里,環(huán)視著王大姐家的四合院。這是一戶典型的東北農(nóng)家院,主房和廂房加一起,足足有十幾間之多。在這座遠離陸地的孤島之上,除了沙石和泥土可以就地取材之外,其它的建筑材料基本都是從島外運來的,對于一個百姓人家來說,真可謂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吹竭@里,眼前便浮現(xiàn)出王大姐與我們聊天時那份自豪的神情:這輩子,就攢下了這么點值錢的東西。
這時,見王大姐推著她那輛半舊的自行車,正朝著大門外走去。原來,她這是要去村子里的豆腐坊買豆腐?粗醮蠼泸T上車子遠去的背影,我也不再耽擱,趁著還沒開早飯的功夫,去海邊走走。
大鹿島,當?shù)厝怂追Q為“鹿島”。是我國北端海岸線上最大的島嶼。由于島上怡人的氣候和優(yōu)美的環(huán)境,素有北方“夏威夷”之稱。
一個久負盛名的地方,一定與歷史有著一段深厚的淵源,大鹿島也是這樣。這里曾經(jīng)是聞名中外的古戰(zhàn)場,著名的中日甲午海戰(zhàn)就發(fā)生在這里。時至今日,島上依然存留著當年的歷史遺跡,民族英雄鄧世昌和他的“致遠號”將士們,永遠地長眠于這里。
王大姐家距離海邊特別的近,可以用“近在咫尺”來形容,僅僅兩三分鐘的功夫便來到了海邊。沿海岸線向前不遠的地方,有一座蒼翠的山峰依海而立。放眼望去,宛若一塊翠綠的寶石,鑲嵌在銀色海岸線上。在山峰的半山腰處,有一座臨海而立的亭子,那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觀海亭”。在一處上山的入口處,見有人正由此拾階而上,大致的方向,跟我想去的地方差不多。于是緊隨其后。一路走過蜿蜒僻靜的石梯小徑,穿行于綠樹成蔭之中。時值七月,正是芙蓉花盛開的季節(jié)。山腳下那幾棵高大的芙蓉樹,枝頭上已經(jīng)開滿了粉艷艷的花朵。那長長的枝杈一路招搖,延伸到“觀海亭”腳下。站在“觀海亭”之上向下俯視,那一樹樹盛放在空中的'絨花,一片連著一片,隨微風起伏搖曳,美輪美奐,燦若云霞一般!唐突地闖入了人們的視野。
此時,早有游客先我之前來到了這里。在這里,可以憑欄遠眺遼闊的大海;可以盡情地享受海風的吹拂,透過陣陣清涼的海風,可以清晰地聞到海水中那股特有的咸腥味道。
站在“望海亭”上,我極力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那個叫做“遠方”的地方,貪婪地想把眼前這片無垠框入視野。然而,那里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最后,一切的一切,混淆在視線的盡頭……
此時正是海水漲潮的時間。銀白色的海浪一排接著一排涌向岸邊,形成了一條極為壯觀的銀色海岸線。奔涌的海浪拍打著岸邊,不時地驚起海灘上踱步覓食的海鷗,它們時而騰空飛翔,時而盤旋于海面之上。海鷗向來被人們譽為大海的精靈,而眼前這被海鷗裝點過的大海,就像一幅優(yōu)美靈動的自然畫卷,一覽無余地展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我想,這樣的時刻最適合海邊散步。一個人在海邊,吹著海風,聽著海浪,感受著大海的震撼與澎湃,是一件再美好不過的事情了。
記得那天早上,我一個人獨自在海邊,就這樣提著鞋子,走著,走著……沿著浪花飛濺的海岸線,任由奔涌的潮水一次一次地覆過腳面,又一次次地退卻大海。心中忽然涌起一種莫名的感動。是因為大海的壯闊嗎。渴且驗榇蠛5纳铄鋯幔?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知道,那一定是我心里最需要的。
此時,我想起了一支曲子,一支很著名的排簫曲子《揚帆》。激昂、嘹亮,悠揚地回蕩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