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河散文
周日,陪友人去草堂寺旅游,途徑太平河,清亮亮的河水,清澈見底,圓圓的石頭布滿河底,友人及其家人在河里打水漂嬉戲,開心極了。望著他們嬉戲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兒時的記憶。
太平河源于太平峪,匯入灃河,是流經家鄉草堂鎮的一條重要的河流,滋潤著家鄉這片土地。家鄉因為有了這條河,草堂鎮宋村以南的土地,成了水地,這里產的稻米,聞名畫鄉大地。在那個缺糧的時代,姑娘找婆家,都希望嫁到這里。
太平河也是我兒時趟過的河。那時候,太平河沒有今天的河床,河水在石頭灘散漫的流淌。灘頭上的沙地上生長著一種中藥材,學名叫茵陳 ,俗名叫“白蒿”。讓學生挑白蒿,晾干,然后出售,就成了當時補充教育經費的重要途徑。我七歲上小學,自然也要去挑白蒿。挑白蒿的日子,母親會給自己烙一個關中的鍋盔饃,裝在用土布縫制的書包里。背一個書包,挎一個擔籠,拿一個鏟子,就是我們的行囊。老師帶著我們沿著彎曲的田間的道路,經過宋東村,南坡村,進入太平河灘。同學們順著河流兩邊,邊挑邊向前趕。有的同學的手被荊棘劃破了,細心的女生會掏出自己的手絹給同學扎上。跨河的時候,有的同學也會把鞋掉進水里,撈出來再穿上。我們就這樣向前移動,最遠的時候會走到山跟前,然后再返回。中午,在河灘的樹下,同學們拿出自己的饃,老師教我們把饃嚼的時候長一點可以解渴。所以太平河又是我最親的河,她承載著我兒時恒久的記憶。
今天的太平河是1975年農業學大寨時新修的河。那年的12月,戶縣10個鄉鎮的25000名群眾開進太平河灘,開挖河槽,治理河道。父母也名列其中。為了給正在工地上勞動的群眾鼓勁,學校組織學生去太平河工地慰問演出。我看到整個工地人山人海,彩旗招展,架子車你來我往,推土機的轟鳴聲也響徹天空,那場面相當的壯觀,據說中央新聞記錄電影制片廠還進行了空中拍攝。治理后的河道兩旁修建了道路。各鄉鎮還在河道兩旁修造了田地。今天的戶太8號葡萄種植基地就是那時造出來的土地。我高中畢業后還曾經跟隨生產隊參加過太平河農場修路拉土的勞動。隊長看我是個書生,并沒有安排我拉架子車,讓我做記錄工作。太平河再次留下了我的印記。
太平河又是一條滋養過我的河流。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太平河兩岸的土地雖然貧瘠,但地下的`石子,卻是一種優質的建筑材料。為了養家糊口,父親跟同生產隊的另外一個社員,去太平河灘篩石子。搬掉大一點的石頭,篩去沙粒,剩下的就是石子,按方計算,向外出售。太平河灘距我的家六、七里路,父親早上從家里早早出發,帶上油蘭(音同)菜和掛面,去勞作,中午就在附近下一把掛面充饑。生活雖然艱苦,但當聽到同伴夸他的兒子是一個大學生的時候,父親的臉上會掛滿笑容。我的第一件西服和第一雙皮鞋就是那個時候買的。
太平河,你更是一條充滿生機的河流。西安高新區草堂科技產業基地的藍圖已經繪就,這里是基地的生活區和秦嶺曲江城的重要組成部分。不久,這里將碧波蕩漾,高樓林立,成為基地重要的景觀帶。隨著西太一級公路的建成通車,這里將融入西安國際化大都市圈,一座現代化新城將在這里崛起。
太平河,你是一條充滿情感的河。父母在這里勞作過,我在你的懷抱趟過,孩子和家人在這嬉戲過。太平河,你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你送走了一個時代,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你承載著基地這艘航船將使向充滿希望的未來。
太平河,我愛你——家鄉的母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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