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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閑錄之片段集錦散文
一、相思如嵐
我想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見過你，那時你穿著一襲碎花洋裙，赤腳走過故鄉榕樹下的小溪，踩碎的水花濺滿了如雪櫻散漫的裙裾飛舞。那一刻風很清，云很淡，依稀如同溪水一樣清澈的你。
再度相逢，恰值江南的雨季。你撐著油紙傘停在了鋪著青石板濕漉漉的橋邊。從那橋下劃過的烏蓬船船槳和著水聲如雨絲落得那般悠然，嫻閑。你靜默地望著小鎮的春水，就如在你身邊望著你的我。
你，我。我們都似此時小鎮空氣的凝結。
二、兩個人的世界
世界從人類之所以為人那一刻起，就一直只是屬于兩個人的。
——直至現在猶未為止。
因為——
這世上沒有神也沒有佛，
這世上沒有妖也沒有魔，
這世上只有你和我。
這個世界只屬于你和我。
三、傾
我說不清楚，也不想說清楚。
其實這世上的情由，也許根本就說不清楚。
我只想告訴你，
第一次站在你的身后，我就摔了一跤
——痛并快樂著。
神秘的是，你的回眸一笑。
四、真熱唯你
水面上有寒霧像輕煙一般飄蕩，升騰，縈繞于枯梗殘荷之間。我清楚地記得這里有過美麗的夏天。
碧波千頃，十里屏風，若隱若現，是否你的身影浮在其中。岸邊垂柳依依，你穿著白色吊帶裙佩飄逸的絲巾……在那時我最怕你回眸，嫣然一笑，溫斃到底——只為將成不敢又忍不住的回憶。
你不是瀛洲的小姿，亦非嬌弱的千金，我心存天下也裝不下你——的美麗。
或許未敢。不是？
曾不為冰肌玉骨所迷，無法在善解人意的你——面前——打個噴嚏。
秋憶。盛夏太冷，真熱唯你。
五、無題
我在長江邊上佇足凝望著遙遠的東南方向，許久許久。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中黯淡了千古風流。可我依然是我，而你卻不見了身影。
我是我自己，那你又是誰呢？
——你是我若即若離的夢；
——你是我擦肩而過的痛；
——你是我刻骨銘心的永恒。
夢醒了，是痛；
痛深了，即成永恒。
六、當代愛情
臨來時，我沒有設想過何時何地何以與你相逢，就已經傾倒于你的笑容。
歸去時，我猜度著你的容顏穿迂的迢迢水路，穿過茫茫的塵埃。
只是喜歡你，也可能只是自己的纏綿。也許只是一種心情。我究竟愛誰？沒有具體的紅顏——即便問圓寂的佛祖或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這一生注定要見過許多人，注定要愛過許多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我期待的不過是一種過程。沒有開始，又何來結束。離你而去也是一種曖昧的憂愁。現在，也許我可能正感決自己喜歡你，千萬別走開。也許明天我仍然喜歡你，也許我已愛上別的人。相戀不過是一種旅途，你可愿為我人生的一驛，快請你告訴我。這只是曾經……
別怨我，這只不過是曾經。終有一日，你的名字也將剝落，影象朦朧。請，別笑我無情，只怨我多情。
但愿我們都還算出自真誠。
七、對策
“我追的女孩子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又如何處之？”
“只是忍她、讓她、由她、避她、耐她、敬她，再過幾年，你再看她。”
八、傾斜的天平
我愿意承擔所有的孤獨，以真誠祝愿你真的幸福。
感情的天平上，讓我的孤獨托盤與你的幸福托盤保持平衡，那指針正對刻度線正中。
我所有的“砝碼”都押上了賭，你卻只押了沉默的“游碼”。
九、對你的革命主義分析
如果說美麗是資本主義，可愛是社會主義，氣質是共產主義，那么你就介于可愛與氣質之間，并兼有美麗。
這恰好吻合當下中國的國情。
十、你可知道，我為你而生
盡管，你是另一種生存的時空，
你是我所不能抵達的山峰，
你是詩也無法表達的意境，
你是神都未嘗染指的圣凈，
即使有拈花微笑的悟性，也難以形容。
那，你可知道——
我可以為許多人去死，
卻只能為一個人而生。
十一、在你走后
沒有你的天空，我還依然在等。
可有你的夢中，我卻何苦不醒？
思念如斷了線的風箏。
何去何從，我的心不知所蹤。
我撐著一把淡紫綴白的花邊傘，
漫無目的地走在淅瀝的雨路中，
磕磕絆絆的前行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你。
此刻，如果你能出現在面前——
我真會將傘拋向九霄云外，讓雨淋個痛快。
就這樣，忘記天地的存在。
十二、守望的距離
相識是一場平凡的故事，相思卻有著不平凡意義。
世上的人把愛說了那么多遍，但愛其實，永遠都是說不清的。就像這守望的距離，是深不可測，還是遙不可及——也許就連是橫向還是縱向的都已被扭曲。
其實，距離是人造出來的，而我們卻有著同一個故鄉，就像林清玄所說的：我們的心，才是我們真正的故鄉。何處有愛、有緬懷、有認同，何處就是我們的家鄉。時空可以改變有形的房屋，政治可以毀壞外在的故土，但我們的心，我們的愛、緬懷與認同，是永遠不會被帶走的。
用愛、緬懷與認同，百年一生，千秋萬載，永結同心——一顆。
也許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是一頁可盡，而你我的相思從此卻將是一部永遠寫不完的書；
其實，我們根本就不用去寫，只因彼此心知——那所謂的距離唯有氣急敗壞地守望著，你我心心相印惺惺相惜，然后它終歸悻悻出局。
——這不僅是你我或我們的勝利，
最后半句請問那守望的距離。
十三、陰影戲
其實我并非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卻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陽臺頂的藤椅上，什么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傷感著——那仿佛是心痛的疼，卻疼的讓人割舍不得。
在我腦海里總有一種悲哀的影子，或許是在陰天，或許是在雨天，就在心頭悄然地隱隱發作。那種近乎于刻骨銘心的感受，我甚至都說不出是痛還是感動。
所以，我不知自己是這場戲的演員還是觀眾。
十四、才情
其實在這世上，才并沒有什么，而我追求的卻是才情。
倘若無情——我們都說葉落歸根，才又將歸根何處呢？
誰人有才無情？
即使如那無欲的佛祖，悟道時不也感慨道：不是無情。
逃情何處？
情本無處逃，我卻帶著那份才，尋遍天涯海角去追求。
奈何！
十五、難過
記得曾經在古龍的《楚留香傳奇》看到過這樣一段話：“來過，愛過，活過——這對于每個人來說，都已經足夠了。”
對于我則不然。一個人出生時，來過和活過就已經注定了結果。而愛過的結果我還不知道。
——難過。
十六、尋找
就這樣走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愛情支會著我離家出走，卻不小心撞了一鼻子灰。一磕一絆前行。為了風流不懼別扭。沒找到。
流浪至某地，忽然昏倒。醒來，記起忘記了帶上你的相片，匆匆的回去。
雙手捧起相片框，愣笑著見你從框中，微笑著走出。
十七、恍惚中的對白
有那么一天，你忽然對我說：“你太聰明了，于是在你為人處事中一些東西往往會無中生有。”
“是的，有點大智若愚嗎？呵呵，其實我們都很傻，也許只為那個東西。”我坦然面對你的答非所問。
我問了什么呢？忘了。
“何必呢？”
“何苦呢！”
“就是！”你我相視一笑，隨即沉默。
一切就是如此恍惚，仿佛你是菩薩我是佛。
十八、愛的表白
世界。一朵鮮花。
世界的芬芳在花蕊里。
世界的美麗在你的笑容里，世界的情感在你的雙眸里。
世界在我眼里，而你在我心底。
世界在你腳下，而我曾經藏在你的腳印里，窺視你的秀足。我只祈求曾經躲在你的記憶里，瞟，瞅過一眼你的心房。
世界在你心的扉頁占了許多句子，我卻只有一個字：愛！
十九、心靈問答
初夜，心靈來拜訪我。
“主人啊，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會給世界留下些什么呢？”
“那你想到了什么呢？”心靈追問。
“哦，我想到了《從頭再來》中的一句歌詞：心若在，夢就在……”
“您這樣想真令我不勝榮幸。可您還沒有告訴我，您會給世界留下什么遺產呢？”心靈還不死心地問道。
“你知道的。”我嘆了口氣，“我生前沒有什么可饋贈，恐怕死后留給世人的也只是夢啊！”
心靈卻不再問了，伴我進入夢境。
夜漸漸深了，心靈又來拜會我。
“我的主人，你在向誰交代呢？”——心靈問道。
“我從不向誰交代，我只向你坦白。”——我嘆了一口氣，“其實你知道的。”
心靈卻不說話了，促使我沉默。
二十、天堂
過去，我一直固執地認為，在這個處于保守與改革之夾縫中的小城鎮里，不會有令自己心動的姑娘。我覺得自己欣賞的女孩，只當與之邂逅在江南的小橋上或流水旁，也期待著能有那雨巷深處多情的凝望，彌漫著丁香的芬芳或絳草的醇香。然而，你的從天而降，黯淡了小橋流水，羞煞了雨巷。
原來，天堂也可以不在蘇杭。
現在，我總會癡癡地想：今夜天狗會不會偷吃了月亮，明天后羿一時意氣又擺平了最后一個太陽，執迷不悟的群星都為嫦娥而殉葬。風失去了方向，心情也迷航，一萬光年不朽的目光流出一萬年不枯的淚光。你微笑著抹去被這光灼痛的傷，我傻笑著躲在黑洞里偽裝堅強。
看來，天堂也并非是在天上。
二十一、相思與同情
啊，親愛的，你說——
為什么昨夜的圓月從東天到了西天，再到今晨還遲遲不肯隱去？
——那是牛郎織女希望破鏡重圓的相思。
太陽在一邊同情他們。
日的祝福通過月延續著，為著什么。
二十二、雪雨深處的余熱
兩個人默默地在那個木屋頂，望著山上的皚皚白雪。風兒吹過，山澗的樹葉沙沙地響。落日余輝在手掌的指縫間隱退。發梢支起藍藍的天空。一朵白云飛過藍天。眼眸穿過林間的風景。山崖流水之聲回蕩在，雁飛回時的群嵐，心卻尋不著山外的家鄉。湖邊的小舟卻覓不到停泊的水港。
…………
離別后，是誰令誰害起相思，在這多雨的夏季。淡色丁香花依然盛開在雨季。在這角落里向隅哭泣。站在雨中的人躊躇不定。
昨日的相逢，都似這落花流紅。灰色的天空。一面愁容。手中雨傘，早已不知被風吹向哪里。雨迎頭而下，阮木然。我已感覺不到冰冷。
——只為想著你，心還有余熱。
二十三、何以分清阮和儂
如果沒有了天空，誰會把大地珍惜？
如果沒有了月亮，誰會把星兒回憶？
如果沒有了相遇，誰會把守望堅持？
如果沒有了擦肩，誰會把懷念忘記？
如果沒有了你，一任相思的風雨；
我如何尋找走失了的自己？或許這應是你的筆跡。
二十四、夜之偶感
獨自望著窗外的星空，不曉得哪一顆是你。我惟有呆呆地望著北極星，不知那光亮里可是你將射穿我心扉的眼神在勾著我的魂。
——此心綿綿欲斷腸。
回憶為絲，相思作紗。
月亮代表我的心么？我信的是，亙古起月老就為我們牽了紅線。此系素緣，無關宿命。
喧囂過后，繁華褪盡，我只是有些哽咽，在心底輕柔地問一聲：你在彼岸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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