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友偶得散文
葉是我同事的好友,偶爾來單位小坐,記憶中的她雖然相貌平平,但文靜、秀氣、頗具淑女味,然而,那天去她的單位做一項血型調查,無意間葉的一席話,卻讓多年從事獻血工作的我,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因為葉的心里想的完全是許多人不去多想的問題。
“第一次明白血液可以救人,是在上中專的時候,那時候正值省城蘭州推行義務獻血制度,學校號召大家獻血,我也沒多考慮,就報名獻了200毫升鮮血,之后又去上課,并沒覺得有什么不適,我的精力很充沛。當時周圍的許多同學都認為我不可思議,甚至連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理解我,但我知道,我是對的”。她非常自信地說了這些話,就像她在以后的歲月里要求無償獻血一樣,內心仍充滿著自信,每一次獻血她都不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老師和朋友,因為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至今她的母親和認識她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她沒有父親,母親身體也不好,從未獻過血,所以對獻血有種莫名的恐懼和擔心,她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里,是不想讓多病的母親再為她操心。葉說了許多關于獻血的想法,顯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鮮血是最純潔的東西,如果用血來換錢,那什么都可以用錢買了,獻血這種行為也就失去了它的本質意義”。“那時候自己比較年輕,熱情又高,不知怎么的,就覺得應該去無償獻血,因為這是一個成年人的義務,就像服兵役、納稅一樣,是很自然的事情,也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葉是一個很容易動感情的人,他說自己最不愿意看見的,就是有人處于無助的境地,她感到自己必須做點什么才能心安理得,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正是她這種善良的本性,才促使她獻出自己的鮮血。也就是在那天,葉無意中告訴我,她已經獻血4400毫升了,并獲得了全國無償獻血奉獻獎(銅獎)的榮譽證書了,我打心眼里為葉高興。
“可是……現在我可能不能獻血了,去年查出得了甲亢,一直在服藥,失去了獻血的資格”她顯得很遺憾。“但是,我一直鼓勵先生每隔半年就去無償獻血,他在北京,街頭常有采血車,很方便的。”
葉還志愿捐獻骨髓,現在叫捐獻造血干細胞。
提起這件事,要追溯到她在北京讀職大的時候,有一次,她寢室的同學去天津血液病研究所看一個朋友,回來后很傷感地講了許多白血病患者的故事,葉還未聽完就已淚流滿面,后來她還專程去了兒童醫院,親眼目睹了那些因化療掉光了頭發,骨瘦如柴的.白血病患兒,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內心都不能平靜,總想為他們做點事。恰好那一年她在報上看到一篇文章說骨髓(造血干細胞)移植是目前治療白血病的最有效方法,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去紅十字會報了名,并做了骨髓(造血干細胞)登記和檢測,這意味著,一旦有病人和她的骨髓配型相合,她將用自己的造血干細胞去挽救或延續一個生命,雖然這種比率只是十萬到二十萬分之一。
“我聽說抽骨髓會非常疼,我心里也挺怕的,但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人需要,我想不管多疼我也會獻,畢竟救人一命,不過,也許一輩子也獻不了,比率太小了,但我邁出這一步,我對自己很滿意。”
我告訴她,現在已經不用抽骨髓了,改為捐獻造血干細胞了,和采血差不多。只是提前要服用動員劑,釋放骨髓中的干細胞到外周血中,再由專用的血細胞分離機收集血液中的造血干細胞。今非昔比,現在的醫療技術發展,早已不像過去捐獻骨髓那樣痛苦了。捐獻造血干細胞很平常,就像獻血一樣。
她聽了,格外釋然,很開心地笑了。
同時,葉和她的先生都同意死后捐獻角膜,為此她們跑了京城的好幾家大醫院,得知在同仁醫院眼庫辦理這項手續,她說:“我和先生講好了,等下次我去北京休假,就一同去填寫《死后捐獻角膜志愿書》”,“我和先生都有點近視,所以能真切地感受到一個盲人該有多痛苦,既然有人通過這片角膜可以重建光明,而我的一部分也可以再生,這樣好的事為什么不去做呢?甚至我都想過,我死之后,凡是身上能用的,就都讓別人去用吧!”
葉說這些話的時候,輕松而自然,但我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輕松而自然地去對待這些問題。正是因為葉的心里時時記掛著別人,才使她摒棄了許多世俗和不科學的“理論”,以自己的愛心和行動彌補著他人心里的缺憾和不足。
葉是一個很平常的人,但正是通過她這種看似平常而輕松的一面,讓我認識到她不平常的一面。在同齡人中間,葉讓我感動,更讓我欽佩,她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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