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故事散文
我不是愛懷舊的人,可總有那么些記憶,圍繞著我,陪伴著我的一生,無論何時想起,這些都是我最真實最懷念的,也是自己最寶貴的財富。
10歲那年我住在交通局旁邊,也是從那時候起開始很少去東門老屋了,新的家給我帶來很多新的回憶。有一天,爸對我跟姐說要去海豐朋友家,順便帶我們去看海,這也是我迄今為止第一次見過的海。一整個晚上我都興奮不已,想象著海邊靜靜飛翔的海鷗,淺藍色的天,淡藍色的淺灘,水里有好多好多的小魚,那天夜里我還夢見自己捉到一只螃蟹,還有……這樣的夢我真的很久沒有過了,那顆童真而雀躍的心,也很久沒有跳動,真的害怕生活從此改變了我。
第二天早上,便坐汽車出發了,霧還沒有全部散去,窗外臨近的風景飛逝而過,汽車的顛簸,正如我的心,興奮而加速,在車上我不喜歡說話,一直都是,靜靜的保持一種沉默,就讓風去細語吧!后來到達爸的朋友家,他們給我買了兩個熊貓公仔,一個給我,一個讓我帶回家給弟弟,直到多年以后這個公仔我都不舍得玩,存放在柜子里,只要看到它,我就會想起與爸爸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天。那天晚上弟打電話過來跟我說:“哥,看到海了嗎?”“還沒有呢,明天才去。”“哥,要捉條海豚回來,海豚很好的…”海豚怎么會有呢?我怎么捉呀!可在電話里我還是答應幫他捉一條帶回家去,弟弟那天真的話音,我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年我弟弟6歲,因為在出發前的一晚上,我和姐編了一些海豚,鯨魚的故事,所以才這樣問我的。
次日,我們又到了爸的另一個朋友家,就在距離海邊比較近的城鎮里,那里有個小港灣,停留著很多小船,雖然舊舊的,但是還是很喜歡,畢竟第一次看到船的樣子,海風輕輕地吹,船兒緩緩地搖,似乎依稀能夠聞到一種咸咸的味道。中午陽光明媚,有點熱,可誰在乎呢,我們三個人就來到海邊了,快到沙灘了,居然有座高高的墻擋住了,旁邊還有個貌像邊防戰士的人,抱著槍,牽著一條警犬,剛開始不讓我們過去,然后爸叫我們在外邊等著,他進去和里面的人說了一會兒,就出來拉著我們的小手奔向沙灘,自由的呼吸海的空氣,歡呼,跳躍,在我心里爸爸是多么的高大。海,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美,不像電視上夏威夷所看到的,沙灘上沒有幾個人在玩,而且連淺灘都很深,無法靠近,也看不到小魚,海面上有幾只鳥在飛,因為太遠了,看不清,無法確定是不是海鷗。巨浪拍來,我和姐們帶著點點害怕尖叫的向沙灘上跑,摔了好幾次跤,衣服都弄濕了,當海水退去,我們又跑回去,等待下一輪巨浪涌來,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興趣盎然,只聽到爸在不遠傳來陣陣笑聲。爸說衣服被海水弄濕會腐朽掉的,海水是澀的',我沾了點放進嘴里,果然很難吃,我還帶了個礦泉水瓶子,聽說可以嗮出鹽來,裝了滿滿一瓶。我在沙灘上檢了很多貝殼,有像號角的,螺旋塔裝的……這些要給怡璐,還有這些要給班上的同學,還有那個,這個……我坐在沙灘上清點著。爸說蹲坐在浪花下,背向大海低著頭,看潮水浪花,頭會暈暈的,我和姐開始不相信,試了去做,看著浪花一朵朵,旋轉消失,真的差點裁倒進去,現在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爸!姐!看那里有只螃蟹。”我在遠處看到一只橫著走的動物,一定是螃蟹,我拔腿就奔跑過去,可它的速度太快了,馬上鉆進洞穴里。沒有工具我只能用雙手刨起沙子,很快就累了,挖不動只好放棄。就在這時候我剛要起身,發現我的一只鞋子不見了,那時候在學校流行穿夾指拖鞋,我買了一雙綠色的,我著急的尋視,爸和姐也幫忙尋找,爸說再給我買一雙新的,我不要,我最討厭剩下一只鞋子了。就在快要打算回去的時候,爸指了指沙灘上的另一邊說:“你看,那是不是。”“沒錯!怎么會怎么那里去了呢!”我帶著疑問氣喘噓噓的拿起了它,爸猜可能是剛才被海水卷走的,然后又給浪打回來,為了證實這一點,爸拿起我的一只鞋子丟進海里,“爸,你做什么!”我嘟起嘴叫道,爸只是哈哈的笑,不一會兒,鞋子果然飄回來了,驚奇,高興。老爸覺得很好玩,他用力把我的拖鞋一扔,結果等了很久,鞋子才漂回來,那時候我還埋怨爸呢!但我也覺得很新奇,于是我把兩只鞋都丟進海里,和姐做起了游戲,看誰先找到飄回來的鞋子,玩了幾次后,爸說不要再玩了,等下鞋子真的不見了,我又要鬧了。
大概在下午4點鐘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個小攤賣西米露的,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玩意,很像青蛙的卵,只不過中間的那個小圓點是白色的,上面還放了幾塊冰塊,對于這樣炎熱的夏天,吃上一碗再好不過了,爸各買了一碗,吃完我還不夠,還要了一碗,跟姐分了吃,滑滑的,很清涼……或許在更多年以后,我會忘記那片海的樣子,沙灘上留下過的腳丫,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種淡淡的甜味,那個充滿歡樂的一天,還有爸爸的笑。
小時候我爸經常出門在外,很多時候幾個月才回來,一次就呆4-5天的樣子,有時候更少,或許我真的和爸爸相處的時間太少了,以至于現在都很少跟他說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爸要我做的事情我努力完成,不允許做的我堅決不干,沒頂嘴過,在我眼里爸的身影一直是那么的高大,我對他的尊敬也一直沒有變。我曾看過我的同學吳偉隆,吳派航……與他們的爸爸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總會羨慕不已;我也曾問過我的死黨怡璐,但他家的情況卻跟我一樣,所以不會太難過,或許我們這一代人與父親的最佳交流方式,本該這樣,有時候我就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我一直認為大人不會哭,特別是我爸爸,可是那一次我真的看到爸流淚了,高中的時候我爺爺去世,因為沒一起生活過,我沒什么感覺,在祠堂里爸和媽眼睛紅紅的,我知道他們哭了,爸狼狽的樣子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馬上躲到一旁,我不會讓他發現我,而我也不會再回頭多看他一眼,我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2011年,11月的一天里,妹聽到爸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到東莞了,我站在店前,心情激動,眺望了很久,大概12半爸出現了,我走上前去還是像以往一樣叫了聲“爸!”然后什么話都沒有了。我住在5樓,樓梯很陡,爸跟我上去后,我才發現原來爸確實老了,在最后的幾節臺階,爸的身子在搖擺,喘著氣,爸一直把頭發染黑,我不敢想象他滿頭白發的樣子,說了幾個問候,我遞給他一杯水,爸喝了一口,然后打了個電話給他的朋友后,又要離開了,爸的背影還是那樣的高大一點都沒變……我真希望有一天我們全家人一起看海去。
耳邊突然響起<千里難尋>片頭曲,這是大概9歲時候看的一部少兒電視劇,對我的成長有所影響,有機會的朋友可以看看,當然大家在閑暇時候記得要給在遠方的親人們打個電話,幾聲問候,說不定父母們一直都在等待著你,想聽你的聲音,這對我們來說這一點都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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