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碧塔海散文隨筆
“三江并流”,已列入世界自然遺產名錄。在三江流域區的香格里拉碧塔海,能讓人體驗到這一世界級自然景觀的大奇大美。
汽車爬到高山頂,去碧塔海的公路也就走完了。碧塔海,三江并流區中一方大自然的凈土,為了旅人的方便,在原始森林修了一條棧道。棧道用原木連成,依山勢而下,大約十多公里。我們吸納著林中綠葉山花的氣息,喝一口林中清汪汪的泉水,一點也不覺得累。林中百鳥啼鳴,花蝴蝶飛舞,許多清明的小溪和泉水向山下汩汩流去,它們從雪山流來,清涼圣潔,便孕育了山下那一泓稱作海的湖泊。
走下棧道,一片草甸出現在眼前。草甸之外,一片大湖,碧波耀眼。當地的向導小和說,這就是香格里拉的碧塔海了。此時無風,碧塔海很寧靜,天也很藍,遠遠的藍天下,水格外清,就像一位女神靜臥在藍天下,那神態,實在讓人心醉。
湖水映著山,映著樹,映著藍天白云。這兒的海拔高,周圍的山都挨著白云,白云映在湖底,不知是湖在天上,還是天在湖底?我只覺得,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湖。新疆和長白山也有天池,但海拔不過一千多米,而碧塔海卻在三千米以上。還有許多傳說中的天湖,和碧塔海相比,也沒有它更具有神明的氣質。碧塔海,因越是自然的,也才越是神圣的。
碧塔海,叫海,其實是典型的高原冰川湖。過去高原人習慣把湖叫海,才在三江并流的香格里拉,有了一個叫海的碧塔湖了。
小和說:“秋天的碧塔海,雖然少了些春天的艷麗,但卻多了些莊重和成熟。春天,這里可以見到四周火紅的杜鵑圍著一泓碧水,山在燃燒,湖水也在燃燒,那才熱烈呢!杜鵑花落在湖里,更有成群的魚兒來吃,花中含有一種有毒微量元素,使魚昏昏欲醉,便漂浮在水上,一片雪白,于是‘杜鵑醉魚’,便成了碧塔海的一大奇觀。”但秋天,這一切都見不到了,見到的是天很藍,樹很綠,水很清,草甸上的牛羊膘肥體壯,處處給人一種豐碩的感覺。
我們說著話,乘上一只小船,向湖心劃去。劃船的藏族姑娘卓瑪很開朗,臉兒緋紅,氆氌圍裙紅藍間白條,透出一種特有的高原色彩。她普通話講得很好,說自己高中畢業,差兩分沒有考上大學,就來碧塔海劃船了。停了一下,她又說:“真要離開碧塔海,也會有許多難舍的依戀。”碧塔海在當地藏族人民的心中,不僅是圣水神湖,也是心靈上的母親湖。
因為是母親湖,藏族人民把她保護得很好,山上的樹木不準砍,林中的鳥獸不準獵殺,湖中的.魚,作為一種神靈,更不準捕撈。我們蕩舟碧塔海,有成群的野鴨在水中嬉戲,有秋日的秧雞撲水暢游。
卓瑪說,碧塔海是冰川地質運動形成的,億萬年前的活化石重唇魚就在水中。這種魚有四瓣嘴唇,十分罕見,這是三江并流區惟一見到的景象。由于不準捕撈,不是“杜鵑醉魚”時,就見不到這種魚。因此,我們也就沒有眼福,與億萬年前的活化石,失之交臂。
在碧塔海暢游自然會說到碧塔海名字的由來。卓瑪說:“在藏語里的意思是櫟樹成氈的地方。”四周森林里,櫟樹很多,多得成了一片氈子,十分形象。另外的意思是湖中的小島,形似一圓塔,島上樹多蔥碧,湖中水清碧綠,顧名思義,就叫碧塔海了。
卓瑪說:“碧塔秋色,更能讓人體悟到‘碧’字的神韻。”我用心一看,那“碧”是和藍天相融一起的,是和山光水色相融一起的,真是神形相融,好一個“碧”字了得!山碧、水碧、天碧,一塵不染的碧,沒有染色的碧,大概只有在秋高氣爽之時,才能見到的。
碧塔海,作為三江并流中的一大奇觀,正是以其春夏秋冬的不同風韻,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演繹得淋漓盡致。面對上蒼賜給我們如此美侖美奐的自然遺產,無論是誰來到這兒,都不會去破壞它的。美,讓我們的靈魂,在這母親湖中,得到凈化。
不是么?如今來碧塔海的人很多,但在湖中,很難見到一張廢紙,更沒有在某些風景區常見的飲料瓶和食物袋。我發現,碧塔海,從早到晚都有專人在搜集廢棄物。在香格里拉縣城,塑料袋之類的東西,成了禁物。
香格里拉,神圣、潔凈、超凡脫俗,好一方大自然留給人們的遺產。
而碧塔海,就是這遺產中的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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