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歸來日志
九月第二周周三上午,多云,沒有風,正好教師節,我們站在四樓窗前觀望。樓前校園滿眼都是燕子的身影,異乎尋常的壯觀。
它們在舉行盛大的聯歡。
每只燕子都會從東到西,由西而東來回盤旋。它們越過西邊茂密的藤蘿,向南擦過曾碩果累累的杏樹,向東穿過棵棵垂柳,掠過挺拔的蒼松,飛過秀頎的銀杏、玉蘭,再沿著東邊白楊樹林向北朝我們飛來,在我們眼前翻轉身體露出白肚又沿著教學樓向西飛去,一邊高唱著歡歌,一邊上下翻飛。
它們平展翅翼悠閑地享受著慢慢滑翔的樂趣,沒有一只急于覓食,而是炫耀著什么,又像和校園的一切告別,這里的一草一木,還有站在陽臺上凝視著它們的我們。
沒有一絲風,校外傳來陣陣犬吠,樓下響起郎朗書聲,幾十只燕子來往穿梭,啾啾歡唱,雨水要落下了嗎?
也許歸去也需要一種儀式,盛大而莊重。這里有對家園的感恩,有別離的`依戀,有新生的喜悅,成年的歡愉,婚嫁的幸福。。。。。。
歡叫,滑翔,穿梭,盤旋。。。。。。
它們是國畫大師的寫意水墨,它們是自然雕飾的黑白天籟。
之后,眼睛再也沒有捕捉到一只燕子的影蹤:烏亮羽衣,剪雨而飛。。。。。。
歸去又何嘗不是一種開始呢?新生活的廣闊又展開斑斕的五彩,任燕子自由翱翔悠閑憩息。
也許你站在東方巴黎明珠塔尖俯瞰外灘夜景,漫步城隍廟品味美食;也許你探訪雷峰塔找尋白娘子芳蹤,掠過錢塘湖徜徉白沙堤畔!你會去美麗九寨溝與大熊貓為鄰,和白天鵝為友嗎?你會走進神秘西藏沐浴陽光觸摸天堂,在納木措點水而飛嗎?
你是無需護照的國際公民,你見證了河山的世代變遷。
也許你正穿越凄風冷雨,也許你正歷經長途疲累。你們銷聲匿跡那夜落了雨水,是為你們的歸去壯行,還是為你們新生喜極而泣?
燕子歸去就是一種新生,每一種歸去難道不也是自己的新生嗎?“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歸去又何嘗不是一種歸來呢? 歸去來兮,田園蔥蘢胡不歸?
“羅幔輕寒,燕子雙飛去”,也許江南有悠長的丁香雨巷等你歸來;“淚眼倚樓頻獨語,雙燕來時,陌上相逢否”,也許嶺南有荔枝花等你到憔悴;“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也許西雙版納吊腳樓有稚童的企盼。
“離洋舍島伴春歸,織柳銜泥剪雨飛。”看那江南白墻黛瓦的檐下,燕子正銜泥織柳,不久就會探出兩三只黃口小燕呀呀學語。屋內還有那白白胖胖襁褓嬰兒,也正偎在媽媽溫軟懷中酣然入夢!
燕子歸來給生活帶來一種新生,那么每一種歸來也帶給自己新生嗎?憶往者猶可諫,知來者之可追!燕子啊,來年春天,我的檐下還有你做的巢等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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