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日志
寒冬里的深夜,在昏暗的燈光下,兒子裹著被子還蜷縮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我和哥哥也是用被子把各自裹得嚴嚴實實的,露著臉說話。“老家還是冷啊,哥,你家里的暖氣咋樣?我單元的還可以,在房子里只需穿件毛衣就行了。”“我們的也還可以,”哥淡淡地說著。突然間他就不見了。“哥,哥!”我急得大叫起來。“你怎么了?又做噩夢了?”妻連忙推醒我。夢中驚起,冷汗已浸濕了枕頭。
哥,我又夢見了你!在寒冬的深夜里,與夢境不同的是,我是在溫暖的被窩里,你呢?在天堂里是否受凍挨餓?是否也在想念遠方的親人?這么多年了,我無時不刻地都在想念著你,牽掛著你。我有一肚子的話要對你說,可就是夢不到你,無緣說起。這回終于夢到你了,可你僅說了一句話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你難道連一丁點的話都不想對我說嗎?你是生我的氣,嫌我沒把這多年的事情告訴你?嫌我沒有照顧好父母、侄兒?嫌我無德無能不奮發圖強日子依然過得一潭死水,波瀾不驚?還是嫌我沒工夫去你的墳頭和你說說話?……你一個人,在那邊,孤苦伶仃、形單影只,無人對你噓寒問暖,無人和你屈膝談心,也無人知道你的念想苦衷,你一個確實是太寂寞了,太孤獨了。想想我真不應該啊!對不起了,哥,我向你賠不是,你就原諒我的疏忽吧。
一晃,你離開我們已經10年了,十年生死……不思量,自難忘。我的侄子,你的兒子,轉眼已經21歲,已成為一個大小伙子了。他一直不愛學習,學習成績也很差。高中沒能考上,就上了一所職業技術學院,也是你當初上的那個學校。五年制大專,如今已畢業半年多了,暫時找不到工作,就去了陜北的舅舅家,在舅舅承包的一個工程中做著事情。工作現在很不好找,尤其像他們上的這種職業學院。他舅舅正托關系找著,我也在努力地幫他找。你也不用著急,一有消息我就馬上告訴你。
我現在有些苦惱的是,侄子性格比較內向,寡言少語,和父母、我還有姐姐等親人們交流極少。他不太主動給我們打電話,除非要錢的時候,就那也是三言兩語。我每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是我問得多,他說的少,而且說話極極簡單,我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想知道他更多的消息很難。是不是平時我對他的`關心不夠使我們之間產生了隔閡?還是他對我懷有怨恨之心?我不得而知。我真想去陜北看看他,看看他到底過得怎么樣。但我顧慮重重,自從你走后,我們和嫂子之間發生了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這使得我們的關系很僵。先幾年,侄子在老家這邊上學,嫂子就很少回來過,過年也不回來,平時也杳無音信,問侄子,他也是含糊其辭。及至侄子上技校去了咸陽,我們也就很少有咸陽那邊的情況,這期間侄子兩次在老家過春節,其余都是和他母親過。父母想見孫子一面很是不易,他們整日以淚洗面,讓人看著很不好受。個中滋味、苦衷未能給你一一言表。前幾天,我給侄子打電話,希望他今年能回家過年,以慰父母相思之苦。
侄子現在的身高1.75米高,體重170多斤,身體壯實著呢,還有,他現在一個月能領到3000多元,能獨立生活了,聽到這個消息,你一定是非常欣慰的!
侄子年齡也不小了,工作現在沒有著落,這一直是我的心病。也是你最大的牽掛,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侄子找一個謀生的職業,還要幫助他成家立業,我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今天重點就是想和你說說侄子的情況,讓你放心。至于父母,他們的身體也還好,我會讓他們安度晚年的,你也安心吧!
想你又能見你,念你又聽不到你的聲音,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傷心的呢。你我只能在夢中相見了,有什么要說的,托夢給我,咱們夢中共敘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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