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能記住那些曾在他困難之時拉過他一把的人,卻往往忽視了平日里對他好的人,這就是人性。記住,在你生命里出現過的每一個人,無論好壞,他們都是你最珍貴的回憶,珍惜他們便是珍惜你自己了。
那日,我乘火車去鄉關,尋一個人,我不知道他的面容,只知道他公司的地址,只有他可能知道我母親的下落,所以即使是一絲希望我也要抓住。這一路上甚是寂寞,也只能與這些“低頭族”一起到手機這個游樂園暢游一番了,聽歌、看電影、玩游戲……一切都是那么怡然自得。“哐當,哐當,哐當”,火車輪子壓著鐵軌行駛的聲音把我從夢里扯了出來,我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一片綠野映入眼簾,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想想與其變成“低頭族”,還不如好好欣賞這擺在眼前的綠色美景,也好養養眼,甘蔗地、油菜花田、竹林……亦或是這火車腳下緩緩前進的鐵軌,都別有一番風味呢,罷了,那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也只是世人的倒影罷了。想來,我從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快到站了,可是,這手機怎么息屏了,本以為只是息屏,誰知它竟是沒有電了,莫不是在夢里玩手機也耗電,這出門在外的,人生地不熟,該如何來聯系朋友呢,正當我苦惱著的時候,同坐的一位大叔向我伸出了援手,給我拿來了充電寶,我心里真是萬般感激,就請他吃了一些干果作為報答,大叔說這是舉手之勞,叫我不用客氣,我們便開始聊了起來,大叔和我說起他的奮斗史,我聽得入迷,就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大叔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氈帽,很忠實的樣子,濃黑的眉毛透出一股英氣,一副全框眼鏡下蓋著一雙深邃的眼眸,既迷人又溫柔的眼神叫人情不自禁地多看他幾眼,那高垂的鼻梁下面是他暖暖的微笑,那唇邊的一抹胡須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神氣,整個面部輪廓都非常明顯,像是用線條勾畫出來的一樣,我便根據直覺來初步判定他該不是個壞人,便安心了一些。
到站了,大叔竟是與我一同下車,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問了說:“大叔,您是本地人呢,還是來這游玩的呢?”“我自然是來游玩的,這里風光無限好,世界那么大,我也來看看,反倒是你,小丫頭,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啊?”這個大叔真有趣,我笑了笑說:“我是來這找工作的,年輕人嘛,總該要好好奮斗。”大叔說:“這初來乍到的,要不要和我一同去玩玩,這里的景點多著呢,不去可惜了。”我打量著這個大叔,有些害怕,心里更是糾結,畢竟還是陌生人,但想想交朋友都是從陌生到熟悉的,我就答應了他,玩了一天,開心得很,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就此別過,各奔東西去了。我想,這世界還是好人多的吧,又何來這么多的行騙分子呢,“人之初,性本善”,即使他們變壞了,但他們在變成壞人之前不都是好人嗎?又是誰教會了他們使壞呢?是社會啊,人心變得叵測。
第二天,我來到這家廣告公司應聘職位,雖說面試官問的問題都很奇葩,問我是否敢添一下對方的鼻子這類的問題,就像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一樣,但是我還是順利的得到了這份工作。后來公司迎接新人,一進門,我居然看見了那位大叔,便跑過去問他:“大叔,你也在這里工作的嗎,我是新人,今天來報到的呢……”,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一位同事打斷了,:“什么大叔,他是我們公司的老總啊!”聽完之后,我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喉嚨,我驚呆了,說不出話來,大叔哈哈的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小丫頭,工作要努力啊。”說完便走了,我的目光跟隨他的背影離去,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卻又來不及,我隨著他的腳步走去,到門口的那一刻,我楞了,我看見了我的母親在和他說話,他們認識嗎?鼻子一酸,感覺一股熱浪在心里翻斗,原來這個大叔就是我要尋的人,我找到了我的母親,我的媽媽,我走上前去,竟說不出話來,我怎么那么笨,大叔是這個公司的老總,我要找的人也在這,為什么沒有把這些聯系在一起呢。我激動的喊著:“媽媽,我好想你。”只見母親一臉茫然的樣子說:“小姑娘,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女兒。”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我的母親不認識我了,后來大叔才告訴我說母親一年前出了車禍撞傷了大腦,有一部分的記憶失去了,可能暫時還想不起來……天下的人真是有緣自會相見,我也開始相信“有緣千里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識”這句話了,我想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大概也就是這樣了,你我的相識像是被注定了一樣,在某一條延長線上我們總會再次相遇的。
一覺醒來,伸伸懶腰,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拉開窗簾,外邊的已是春光無限,連空氣都那么清新,霧霾什么的都去哪了,陽光灑在我臉上,他很溫柔,像撫摸自己的孩兒一般,清風徐來,深呼吸,感覺給全身的細胞都注入了力量。突然,腦海里閃現出坐火車找母親和大叔去游玩的場景,還工作了呢,開什么玩笑,那都是夢了啊,我第二天還要去上學呢,殊不知回想起來的心情與在夢里的心情竟是如此不同。
夢終究還是夢,夢里出現的人和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哪天就真的上演了,雖然那只是夢,但那也是我們記憶里的一部分,我們要去珍惜它,不是嗎?在生命里出現過的任何事物都應該被記住,因為,它們也是構成我們的一分子,我們要珍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