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獨自老去經典現代詩
你怎能獨自老去
你坐在夕陽下看書時，或許
我正經過一條大街。頭頂上的那盞燈
在時間的段落上，我甚至來不及細數
天空有多少只麻雀，追趕著風
你怎能獨自老去。雪未央
卡在枝條上的粒粒花苞，郵差的馬車
梧桐樹還在街頭七零八落地掉葉子
寒氣多么重。你說天空開始變窄，僅僅因為
它的形狀象一口天井。我就想到多年前
有一只鳥在那里挖坑，填埋過
叫聲與掙扎。當沙漠蔓延成內心的海
誰能回到那里，在藍天與土地成為同一概念
不說玫瑰和詩歌的陳釀，使森林住滿了小青蛇
春風一度，無數的星夜。當我離去
你一定要站在那里，成為筆直的榆或者楊
“最深的傷口插滿錦旗”。手指
不要在翻動書頁時弄出聲響。有一天
我真的和你老去，會不會在黃昏
看見晚霞，注定與黑暗同眠
類似同樣的聲音
不確切樹洞里的聲音，也不確切樹洞之外的聲音
磁場就在附近
我們抱緊一棵樹，并和樹上的果子
一起顫栗
我們知道那種疼。在皮膚上皴裂
無休止的風笛，吹了多年的傷
它不會愈合，或者在欲壑難填那里卡住
除非時間融成水，一只只浮槎
海天之間。垂手可得的魚餌
流云的繩索，使吊床緊繃
有一天我們同樣享受，被風擊落的
類似同樣的聲音。然后一錘定音
假如愛情與婚姻
向左，或者向右
向左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那里有帆船和落日
童話里的矢車菊。講了一半的`
沉船、海的女兒與石雕王子。一棧木橋
有關道德的底線，能否劃出你的七年之癢
擱淺的暖流。那一半
如何來形容？曾經無比華麗的袍子
孔雀的羽毛，石頭的諾言。沙海里肆掠的風啊
堵不住，荒漠的千瘡百孔。胡楊與鷹，狼的地盤和炊煙……
一節節敗退的，時間的沙漏。與其見證死亡的駝鈴
不如纜繩一片彩云，逃離或者反叛。一墻之隔的
潮汐聲中，我聽到棧橋上，竊竊自語的榆錢樹
總說四季，一半海水一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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