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望余雪》原文及其賞析
原文: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賞析一:
祖詠年輕時去長安應考,文題是“終南望余雪“,必須寫出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長律。祖詠看完后思付了一下,立刻寫完了四句,他感到這四句已經表達完整,按照考官要求,寫成六韻十二句的五言體,有畫蛇添足的感覺。當考官讓他重寫時,他又堅持了自己的看法,考官很不高興。結果祖詠未被錄取。但這首詩一直流傳至今,被清代詩人王漁稱為詠雪最佳作。詩人描寫了終南山的余雪,遠望積雪,長安城也增添了寒意。這詩精練含蓄,別有新意。
通過山與陽光的向背表現了各處不同的景象,又聯想到山頭的積雪消融后,叢林明亮,低處的城中反會增寒,使詩達到全新的境界。
據《唐詩紀事》卷二十記載,這首詩是祖詠在長安應試時作的。按照規定,應該作成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排律,但他只寫了這四句就交卷。有人問他為什么,他說:“意思已經完滿了。”這真是無話即短,不必畫蛇添足。
題意是望終南余雪。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所見的自然是它的“陰嶺”(山北叫做“陰”);而且,惟其“陰”,才有“馀雪”。“陰”字下得很確切。“秀”是望中所得的印象,既贊頌了終南山,又引出下句。“積雪浮云端”,就是“終南陰嶺秀”的具體內容。這個“浮”字下得多生動!自然,積雪不可能浮在云端。這是說:終南山的陰嶺高出云端,積雪未化。云,總是流動的;而高出云端的積雪又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不正給人以“浮”的感覺嗎?讀者也許要說:“這里并沒有提到陽光呀!”是的,這里是沒有提,但下句卻作了補充。“林表明霽色”中的“霽色”,指的就是雨雪初晴時的陽光給“林表”涂上的色彩。
“明”字當然下得好,但“霽”字更重要。作者寫的是從長安遙望終南馀雪的情景。終南山距長安城南約六十華里,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陰天固然看不清,就是在大晴天,一般看到的也是籠罩終南山的蒙蒙霧靄;只有在雨雪初晴之時,才能看清它的真面目。賈島的《望(終南)山》詩里是這樣寫的:“日日雨不斷,愁殺望山人。天事不可長,勁風來如奔。陰霾一似掃,浩翠瀉國門。長安百萬家,家家張屏新。”久雨新晴,終南山翠色欲流,長安百萬家,家家門前張開一面新嶄嶄的屏風,多好看!唐時如此,現在仍如此,久住西安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所以,如果寫從長安城中望終南馀雪而不用一個“霽”字,卻說望見終南陰嶺的馀雪如何如何,那就不是客觀真實了。
祖詠不僅用了“霽”,而且選擇的是夕陽西下之時的“霽”。怎見得?他說“林表明霽色”,而不說山腳、山腰或林下“明霽色”,這是很費推敲的。“林表”承“終南陰嶺”而來,自然在終南高處。只有終南高處的林表才明霽色,表明西山已銜半邊日,落日的馀光平射過來,染紅了林表,不用說也照亮了浮在云端的積雪。而結句的“暮”字,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前三句,寫“望”中所見;末一句,寫“望”中所感。俗諺有云:“下雪不冷消雪冷”;又云:“日暮天寒”。一場雪后,只有終南陰嶺尚馀積雪,其他地方的雪正在消融,吸收了大量的熱,自然要寒一些;日暮之時,又比白天寒;望終南馀雪,寒光閃耀,就令人更增寒意。做望終南馀雪的題目,寫到因望馀雪而增加了寒冷的感覺,意思的確完滿了;何必死守清規戎律,再湊幾句呢?
王士禛在《漁洋詩話》卷上里,把這首詩和陶潛的“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王維的“灑空深巷靜,積素廣庭寬”等并列,稱為詠雪的“最佳”作,不算過譽。 詩中的霽色、陰嶺等詞烘托出了詩題中余字的精神。
賞析二:
載于《全唐詩》卷一百三十一。下面是中國古典文學專家、陜西師范大學文學研究所所長霍松林先生對此詩的賞析。
據《唐詩紀事》卷二十記載,這首詩是祖詠在長安應試時作的。按照規定,應該作成一首六韻十二句的五言排律,但他只寫了這四句就交卷。有人問他為什么,他說:“意思已經完滿了。”這真是無話即短,不必畫蛇添足。
題意是望終南余雪。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所見的自然是它的“陰嶺”(山北叫做“陰”);而且,惟其“陰”,才有“馀雪”。“陰”字下得很確切。“秀”是望中所得的印象,既贊頌了終南山,又引出下句。“積雪浮云端”,就是“終南陰嶺秀”的具體內容。這個“浮”字下得十分生動。自然,積雪不可能浮在云端。這是說:終南山的陰嶺高出云端,積雪未化。云,總是流動的.;而高出云端的積雪又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正給人以“浮”的感覺。或許有的讀者要說:“這里并沒有提到陽光呀!”這里是沒有提,但下句卻作了補充。“林表明霽色”中的“霽色”,指的就是雨雪初晴時的陽光給“林表”涂上的色彩。同時,“積雪浮云端”一句寫出了終南山高聳入云,表達了作者的凌云壯志。
“明”字當然下得好,但“霽”字更重要。作者寫的是從長安遙望終南余雪的情景。終南山距長安城南約六十華里,從長安城中遙望終南山,陰天固然看不清,就是在大晴天,一般看到的也是籠罩終南山的蒙蒙霧靄;只有在雨雪初晴之時,才能看清它的真面目。賈島的《望山》詩里是這樣寫終南山的:“日日雨不斷,愁殺望山人。天事不可長,勁風來如奔。陰霾一似掃,浩翠瀉國門。長安百萬家,家家張屏新。”久雨新晴,終南山翠色欲流,長安百萬家,家家門前張開一面新嶄嶄的屏風,非常好看。唐時如此,現在仍如此,久住西安的人,都有這樣的經驗。所以,如果寫從長安城中望終南馀雪而不用一個“霽”字,卻說望見終南陰嶺的馀雪如何如何,那就不是客觀真實了。
祖詠不僅用了“霽”,而且選擇的是夕陽西下之時的“霽”。他說“林表明霽色”,而不說山腳、山腰或林下“明霽色”,這是很費推敲的。“林表”承“終南陰嶺”而來,自然在終南高處。只有終南高處的林表才明霽色,表明西山已銜半邊日,落日的余光平射過來,染紅了林表,不用說也照亮了浮在云端的積雪。而結句的“暮”字,也已經呼之欲出了。
前三句,寫“望”中所見;末一句,寫“望”中所感。俗諺有云:“下雪不冷消雪冷。”又云:“日暮天寒。”一場雪后,只有終南陰嶺尚余積雪,其他地方的雪正在消融,吸收了大量的熱,自然要寒一些;日暮之時,又比白天寒;望終南余雪,寒光閃耀,就令人更增寒意。做望終南余雪的題目,寫到因望余雪而增加了寒冷的感覺,意思的確完滿了,就不必死守清規戎律,再湊幾句了。
王士禛在《漁洋詩話》卷上里,把這首詩和陶潛的“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王維的“灑空深巷靜,積素廣庭寬”等并列,稱為詠雪的“最佳”之作。詩中的霽色、陰嶺等詞烘托出了詩題中余字的精神。
作者介紹:
祖詠(699-746?),洛陽(今屬河南)人,開元十二年(724)進士。后移居汝水以北別業,漁椎終老。曾因張說推薦,任過短時期的駕部員外郎。詩多狀景詠物,宣揚隱逸生活。其詩講求對仗,亦帶有詩中有畫之色彩,其與王維友善,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故也。代表作有《終南望余雪》、《望薊門》、《七夕》、《汝墳秋同仙州王長史翰聞百舌鳥》、《陸渾水亭》、《家園夜坐寄郭微》、《送丘為下第》、《古意二首》等,其中以《終南望余雪》和《望薊門》兩首詩為最著名。《望薊門》詩描寫沙場塞色,寫得波瀾壯闊,令人震動,其中“萬里寒光生積雪,三邊曙色動危旌”為有名的佳句。
祖詠經歷與常建相似,存詩數量也比較接近。他的山水詩具有語言簡潔、合蘊深厚的特點。他的詩以贈答酬和、羈旅行役、山水田園之作為主,一般都寫得工穩妥貼,但卻缺乏較深刻的思想和較鮮明的藝術特色。從大致的傾向上看,他的一些詩已經接近“大歷十才子”的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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