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詩人不朦朧的柔情勵志人物故事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致橡樹》一詩讓舒婷名滿天下。對舒婷的認識,大部分讀者也都來自于這首詩。
舒婷的代表作《致橡樹》寫于1977年,隨著這首詩的發表和流傳,舒婷頓時名聲大噪。舒婷說,從創作的初衷上看,《致橡樹》并不是一首愛情詩。在20世紀80年代,許多青年人以能擁有一本油印的《舒婷詩選》為自豪。
那是1977年3月的一個晚上,那天晚上,舒婷陪老詩人蔡其矯在鼓浪嶼散步時,期間有關女性的外表與才氣、獨立性等話題讓兩人發生爭議。當天晚上,舒婷一口氣創作了詩歌《橡樹》,第二天便送給了蔡其矯。蔡其矯回到北京后,將此詩交給剛從新疆回來的著名詩人艾青,艾青看了很喜歡這首詩,將它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并把詩的標題《橡樹》改成《致橡樹》。舒婷說:“其實我剛開始并不認同。我總覺得這個‘致’字有點拘謹,但后來還是接受了這個建議。”
那時候,青年詩人北島經常陪艾青散步,北島從艾青那里看到《致橡樹》,要了舒婷的地址,給她寫了一封信,同時附了5首自己的詩,包括《一切》這首后來的名詩。
當年回城之后的舒婷成了一名工廠流水線上的女工,白天上班,晚上寫詩。她回憶說:“北島自艾青那里看到我的詩之后給我寫了信,附上了他的《一切》《回答》等5首詩。北島的這5首詩對我的震動很大。那個時代到處都是標語口號式的詩,我以為自己很孤單,看到北島的詩,我覺得不再孤單了。”
1978年,經過北島修改的《致橡樹》和他本人的詩,還有芒克、蔡其矯的詩一起發表在油印的民間詩刊《今天》創刊號上。當時,《今天》被貼到北京著名的西單墻上,讀者在讀了詩后,用鉛筆、鋼筆、圓珠筆等在詩旁邊留言,其中被留言最多的就是《致橡樹》——或許因為,當年詩壇上流行的多是假、大、空的口號式詩歌,舒婷這首詩像清新的風給大家帶來別樣的藝術享受。
1979年4月,《詩刊》的編輯邵燕祥將舒婷的'《致橡樹》《這也是一切》兩首詩拿去發表。《致橡樹》一詩中女性特有的柔韌與堅貞、獨立與共擔同在,猶如崇高心靈的回聲,撥動著眾多青年人的心弦,贏得了接受者的青睞與研究者的矚目。
“實際上,橡樹是永不可能在南國跟木棉樹生長在一起的,在這首詩中是將它倆作為男性與女性的指代物。”舒婷說,創作《致橡樹》的起因是呼喚、展現女性的覺醒,她是在用自己的聲音說出對世界的感受,因此這并非一首愛情詩。但舒婷又說道:“這首詩已經不屬于我了,因此它就是一首愛情詩。”
在讀者眼里,《致橡樹》表達的是一種成熟的、體現著美好人生對理想愛情的追求。“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這種在同一地平線上,各自獨立而又互相扶持的愛情觀念,既蘊含著東方女性所珍重的女性溫柔,又富有重視人格價值獨立的現代意識,因此,此詩為廣大的讀者所接受和欣賞。
舒婷坦陳:“我并不覺得它有多好,以至于有一段時間我非常排斥它,也不愿意在公眾場合朗誦它,可它后來還是進入了大學課本、高中課本,也許有一天它會進入小學課本。”“我遇到的深刻的評論家太晚了,當時能讀到的書也太有限,寫詩是靠自己的自覺,在有限的營養上種出來的植物肯定不是最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