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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新郎賦琵琶宋詞賞析
無論是身處學校還是步入社會,大家肯定還記得那些經典的古詩詞鑒賞嗎?古詩詞鑒賞,簡單來說,就是這首古詩詞描繪了一幅怎樣的畫面?表達了詩人怎樣的思想感情。那么,大家知道古詩詞鑒賞的主要思路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賀新郎賦琵琶宋詞賞析,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賀新郎
賦琵琶
辛棄疾
鳳尾龍香撥,自開元霓裳曲罷,幾番風月?最苦潯陽江頭客,畫舸亭亭待發。記出塞、黃云堆雪。馬上離愁三萬里,望昭陽、宮殿孤鴻沒,弦解語,恨難說。遼陽驛使音塵絕,瑣窗寒、輕攏慢捻,淚珠盈睫。推手含情還卻手,一抹梁州哀徹。千古事,云飛煙滅。賀老定場無消息,想沉香亭北繁華歇。彈到此,為嗚咽。
同一題材,在不同作家筆底,其表現各各不同;試看“琵琶”,一到辛棄疾手里,即生面別開,不同凡響。
這里所寫的琵琶,是多么精致、美妙和名貴的樂器呀!檀木制成的槽,尾部鏤刻著雙鳳,撥動它的是龍香柏制的板兒,“鳳尾龍香撥”,它標志一個“黃金時代”。作者在此,正是暗指北宋初期那歌舞升平的盛世。而“霓裳曲罷”則又表示國運的衰微和動亂的開始。似說唐,實是說宋。一開頭,便給人以鮮明的印象,點到主題,又不露痕跡。
接著一轉,說最痛苦的莫過于那徘徊在潯陽江邊的客子了。當畫船待發時,“忽聞水上琵琶聲”,勾起他滿腹哀愁,無窮幽恨。何以知其“最苦”,因為這正是作者在寫自己的心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本有一腔熱血,多少豪情壯志,可惜朝廷昏閽,致使他在任江西安撫使時無辜被彈劾去官,此后輾轉幾調,又長期被廢置不用。他借用白居易《琵琶行》的詩意,著重表現他自己遭“貶謫之情”,“天涯淪落”之感。
又一轉,忽寫到昭君出塞時,天上黃云成陣,馬前積雪成堆。她離家到三萬里之遙的異域,一面走一面還悵然回首。癡癡地望著一只孤雁向昭陽宮殿的方向飛去,直到它在云間隱沒。唉!雖有琵琶能解語,能傳心曲,可是這心中的愁恨實在難以說得清呀!
這不是靖康之難“二帝蒙塵”又指什么呢?若說單是指的“昭君出塞”,則又何必提“望昭陽宮殿”云云(昭君出塞時,應有去國懷鄉之痛,但她未必會對漢家宮室有如此之留戀)。這里分明別有所指。姜夔《疏影》詞不是用“昭君不慣胡沙遠,但暗憶江南江北”以“傷二帝蒙塵、諸后妃相從北轅,淪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鄭文焯評語)的嗎?
“遼陽驛使音塵絕”--此句語意忽明,“琵琶”聲似乎化作鼓鼙之聲,似乎是要讓讀者更清楚地知道辛棄疾心心意意所思念、所盼望的是什么;它的“潛臺詞”就是:“那淪亡了的北方故土啊,哪一天才能收復呢?”
于是,在那雕飾著花紋的漂亮的窗戶中,寒氣襲人之時,閨中少婦正在懷念遠戍遼陽音信杳然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悶,“輕攏慢捻抹復挑”,結果卻愈彈愈傷心,眼淚汪汪然了。這是“她”,同時也是作者自己。一縱一收,作者馬上回到含而不露的寫法上去了。
“推手”云云,指彈琵琶,歐陽修《明妃曲》“推手為琵卻手琶”;而彈的那一曲為什么必須是《梁州》呢?正因為梁州在北,今已淪亡,“哀徹”兩字加深了感慨悲涼意緒。“云飛煙滅”已將上文一起結束。“賀老”句便是尾聲。這尾聲與發端遙相呼應,再次強調盛時已成為過去,盛事已成為歷史。賀老即賀懷智,開元、天寶間的琵琶高手。他一彈則全場為之安定無聲。元稹《連昌宮詞》云:“夜半月高弦索鳴,賀老琵琶定場屋。”想“賀老定場”之類在繁華的北宋定然屢見不鮮,那時不還有“大晟樂正”嗎?可如今盛事難逢,那如同沉香亭北的繁華盛事,真個消歇了。“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干”(《清平調》),這里融進了李白詩意。
【詩人簡介】
辛棄疾(1140年5月28日-1207年10月3日),字幼安,號稼軒,山東東路濟南府歷城縣(今濟南市歷城區遙墻鎮四鳳閘村)人。南宋豪放派詞人、將領,有“詞中之龍”之稱。與蘇軾合稱“蘇辛”,與李清照并稱“濟南二安”。
辛棄疾生于金國,少年抗金歸宋,曾任江西安撫使、福建安撫使等職。著有《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由于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后被彈劾落職,退隱山居。開禧北伐前后,相繼被起用為紹興知府、鎮江知府、樞密都承旨等職。開禧三年(1207年),辛棄疾病逝,享年六十八歲。后追贈少師,謚號“忠敏”。
辛棄疾一生以恢復為志,以功業自許,可是命運多舛,備受排擠,壯志難酬。但他恢復中原的愛國信念始終沒有動搖,而把滿腔激情和對國家興亡、民族命運的關切、憂慮,全部寄寓于詞作之中[1] 。其詞藝術風格多樣,以豪放為主,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其詞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著名詞作《水調歌頭·帶湖吾甚愛》、《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滿江紅·家住江南》、《沁園春·杯汝來前》、《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等。現存詞600多首,有詞集《稼軒長短句》等傳世。
【文學成就】
辛棄疾有許多與陸游相似之處:他始終把洗雪國恥、收復失地作為自己的畢生事業,并在自己的文學創作中寫出了時代的期望和失望、民族的熱情與憤慨。在文學創作方面,他不像陸游喜歡寫作詩歌尤其是格式嚴整的七律,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詞這一更宜于表達激蕩多變的情緒的體裁。
辛棄疾在詞史上的一個重大貢獻,就在于內容的擴大,題材的拓寬。他現存的六百多首詞作,寫政治,寫哲理,寫朋友之情、戀人之情,寫田園風光、民俗人情,寫日常生活、讀書感受,可以說,凡當時能寫入其他任何文學樣式的東西,他都寫入詞中,范圍比蘇詞還要廣泛得多。而隨著內容、題材的變化和感情基調的變化,辛詞的藝術風格也有各種變化。雖說他的詞主要以雄偉奔放、富有力度為長,但寫起傳統的婉媚風格的詞,卻也十分得心應手。如著名的《摸魚兒·淳熙亥己……》,上闋寫惜春,下闋寫宮怨,借一個女子的口吻,把一種落寞悵惘的心情一層層地寫得十分曲折委婉、回腸蕩氣,用筆極為細膩。
【曲折生涯】
初到南方
辛棄疾初來南方,對朝廷的怯懦和畏縮并不了解,加上宋高宗趙構曾贊許過他的英勇行為,不久后即位的宋孝宗也一度表現出想要恢復失地、報仇雪恥的銳氣,所以在他南宋任職的前一時期中,曾熱情洋溢地寫了不少有關抗金北伐的建議,像著名的《美芹十論》《九議》等。盡管這些建議書在當時深受人們稱贊,廣為傳誦,但已經不愿意再打仗的朝廷卻反應冷淡,只是對辛棄疾在建議書中所表現出的實際才干很感興趣,于是先后把他派到江西、湖北、湖南等地擔任轉運使、安撫使一類重要的地方官職,去治理荒政、整頓治安。這顯然與辛棄疾的理想大相徑庭,雖然他干得很出色,但由于深感歲月流馳、人生短暫而壯志難酬,內心也越來越感到壓抑和痛苦。
隱居生活
辛棄疾一向很羨慕笑傲山林的隱逸高人,閑居鄉野同他的人生觀并非沒有契合之處;而且,由于過去的地位,他的生活也盡可以過得頗為奢華。但是,作為一個熱血男兒、一個風云人物,在正是大有作為的壯年被迫離開政治舞臺,這又使他難以忍受,“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所以,他常常一面盡情賞玩著山水田園風光和其中的恬靜之趣,一面心靈深處又不停地涌起波瀾,時而為一生的理想所激動,時而因現實的無情而憤怒和灰心,時而又強自寬慰,作曠達之想,在這種感情起伏中度過了后半生。“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鷓鴣天》),在這些詞句中,埋藏了他深深的感慨。寧宗嘉泰三年(1203),主張北伐的韓侂胄起用主戰派人士,已六十四歲的辛棄疾被任為紹興知府兼浙東安撫使,年邁的詞人精神為之一振。第二年,他晉見宋寧宗,慷慨激昂地說了一番金國“必亂必亡”(《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并親自到前線鎮江任職。
宋寧宗開禧元年(公元1205年),辛棄疾任鎮江知府,時年六十五歲,登臨北固亭,感嘆對自己報國無門的失望,憑高望遠,撫今追昔,于是寫下了《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這篇傳唱千古之作。但他又一次受到了沉重打擊,在一些諫官的攻擊下被迫離職,于當年重回故宅閑居。雖然后兩年都曾被召任職,無奈年老多病,身體衰弱,終于在開禧三年秋天溘然長逝,享年6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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