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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夜雨古詩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接觸過很多優秀的古詩吧,古詩是古代詩歌的泛稱。那些被廣泛運用的古詩都是什么樣子的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白居易夜雨古詩,供大家參考借鑒,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夜雨》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
鄉遠去不得,無日不瞻望。
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注釋
①鄉:家鄉。
②瞻望:往遠處或高處看,敬仰并寄以希望。
③夕:日落的時候:夕陽。夕照。朝夕相處。無夕:日日夜夜。
④殘燈:不好的事。夜:黑夜,代指前途的黑暗。
⑤空堂:空屋。
⑥曉:到來,來臨。
⑦正:此時。蒼蒼:紛紛。
⑧頭陀:苦行僧。
⑨安:怎么。
譯文
我有著深深思念的人,卻相隔在遠遠的異鄉。我有所感懷的事情,深深的刻在心上。她在遙遠的異鄉我不能去靠近,似乎也沒有可以用來傳情的太陽。內心痛苦萬分卻無處化解,日日夜夜未曾停止思念。我的前途似乎也迷茫無望,孤獨的在空空的屋子里睡覺。秋天尚未來臨,卻已風雨紛紛。不曾學過苦行僧的佛法,如何忘記曾經的過往!
創作背景
此詩寫于元和六年(公元811年),白居易四十歲。從“獨宿在空堂”可以看出,此詩是為一個與作者相愛的女子而寫。且學者周相錄考證,這個女子就是白居易幾度在詩作中提到過的“東鄰嬋娟子”湘靈。
賞析
首句開門見山,寫出了所要記敘的事情,強烈的感情色彩也在無需意像的渲染的情況下,立刻展現在讀者面前。四句話形式上兩兩相同,但情感上卻是層層深入的,第一句提到了人的思念和遠,都是平平的概述,點到為止,并沒有提及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何的思念她。第二句則重點寫到了思念,寫到思念的程度,也并沒有深寫。行文至此,全詩的中心已經點明框架,已經明晰,但還只是一幅,如果用畫畫作比的話,構圖,或者說是工筆前的白描圖,線條簡潔而有力。第三句對第一句進行了擴充和延伸,鄉遠遠的程度,對故鄉,更準確的說是對故鄉的生活,故鄉的人的思念之深。第四句是對第二句進行了擴充和延伸。一、三句是寫實,故鄉、人都是客觀存在的。二、四句是寫虛,回憶中的事和肝腸絞痛的感覺是作者主觀的感情。一實,一虛,把氣氛渲染開來,行文至此,白描已經被染,出現了淡淡的色彩,陰陽、冷暖色初步分明。作者付與“人”一個“隔”,付與“事”一個“結”字。“隔”、“結”都是冰涼涼的字眼,給人一種一對火熱的戀人被活生生分扯開來的感覺。作者用兩個冰冷的字形象地寫出了自己火熱的情感,而火熱又敗于冰冷,這時引出自己肝腸絞痛的感覺顯得自然,又打動了讀者。在這里,作者又用了一個打動人的動詞“瞻望”。鄉遠,瞻望卻不可相望見,可是還要望,縱是眼望不見那心也早已回到了那故鄉的戀人身畔。
前四句是對一個長時間一直以來狀態的寫,從“況此”一句開始,作者就開始描繪一個夜雨的場景了。作者在描寫夜雨場景的時候,卻是惜字如金。他只用了兩句話二十個字。這兩句話不寫思,不寫念,不寫人,不寫事,只是用簡潔的言語描繪了許多意像,燈、堂、天、風雨。一個況字說明這四句所描寫的這些是在前四句的前提上進一步增加的。所以,在情感上也是在前四句的思念上增加的。一個“況”字就替代了千言萬語的心理描寫。“夜”是時間,在“夜”之前作者用了一個名詞作形容詞來形容“夜”,“殘燈”。燈從晚上點,點到殘,一定已是深夜。作者夜不能寐,久久的思念著心中的戀人。殘燈昏暗的光下,長長的燈芯使光閃爍著,作者在這情景萬分傷心,沒有言自然顯得寂靜,寂靜使屋子顯得“空”,顯得寂寥。“空”不一定是真的缺少家具,而是因為缺少“人”。夜雨同話五更的人“空堂”不一定是堂“空”也寫出作者心中的悵然若失。“秋天”“未曉”“風雨”更是融情于景。“蒼蒼”二字既是對風雨的描寫,又是作者此時的心境。這兩句,不著一字思念,而又字字句句把作者的思念之情著色,分染過的白描已經基本上上好了顏色。最后一句話,可謂畫龍點睛之筆,使用直抒胸意的寫法,將全詩推向高潮。想忘,又不能忘,想忘,又不敢忘。作者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就在這無果的結局中謝幕,無數的思念,向何處傾訴。
整首詩貫穿著白居易的大、簡、妙風格,雖是寫愛情,寫思念,但不像多數愛情詩一樣婉約,他大氣、又不失細膩,這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一種情感之至,一種渾然天成。這首詩不是唐代所流行的工整的今體詩,他共有七句話,前四句大量的重復用字,也并不合乎詩歌的習慣。意像的描寫被放在了敘事之后,全詩沒有比喻、沒有用典,也沒有大量的興、比之作,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格律的羈絆,用最直白的語言,抒發了最真摯的情感。
作者簡介
白居易(772~846),字樂天,晚年又號稱香山居士,河南鄭州新鄭人,是中國唐代現實主義詩人,他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官至翰林學士、左贊善大夫。有《白氏長慶集》傳世,代表詩作有《長恨歌》、《賣炭翁》、《琵琶行》等。白居易祖籍山西、陜西、出生于河南鄭州新鄭,葬于洛陽。白居易故居紀念館坐落于洛陽市郊。白園(白居易墓)坐落在洛陽城南香山的琵琶峰。
白居易文學成就
白居易是中唐時期影響極大的大詩人,他的詩歌主張和詩歌創作,以其對通俗性、寫實性的突出強調和全力表現,在中國詩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與元九書》中,他明確說:“仆志在兼濟,行在獨善。奉而始終之則為道,言而發明之則為詩。謂之諷諭詩,兼濟之志也;謂之閑適詩,獨善之義也。”由此可以看出,在白居易自己所分的諷喻、閑適、感傷、雜律四類詩中,前二類體現著他 “奉而始終之”的兼濟、獨善之道,所以最受重視。同時提出了自己的文學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而他的詩歌主張,也主要是就早期的諷諭詩的創作而發的。
早在元和初所作《策林》中,白居易就表現出重寫實、尚通俗、強調諷喻的傾向:“今褒貶之文無核實,則懲勸之道缺矣;美刺之詩不稽政,則補察之義廢矣。……俾辭賦合炯戒諷喻者,雖質雖野,采而獎之。”(六十八《議文章》)詩的功能是懲惡勸善,補察時政,詩的手段是美刺褒貶,炯戒諷喻,所以他主張: “立采詩之官,開諷刺之道,察其得失之政,通其上下之情。”(六十九《采詩》)他反對離開內容單純地追求“宮律高”、“文字奇”,更反對齊梁以來“嘲風月、弄花草”的艷麗詩風。在《新樂府序》中,他明確指出作詩的標準是:“其辭質而徑,欲見之者易諭也;其言直而切,欲聞之者深誡也;其事核而實,使采之者傳信也;其體順而肆,可以播于樂章歌曲也。”這里的“質而徑”、“直而切”、 “核而實”、“順而肆”,分別強調了語言須質樸通俗,議論須直白顯露,寫事須絕假純真,形式須流利暢達,具有歌謠色彩。也就是說,詩歌必須既寫得真實可信,又淺顯易懂,還便于入樂歌唱,才算達到了極致。
白居易對詩歌提出的上述要求,全部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補察時政。所以他緊接著說:“總而言之,為君、為臣、為民、為物、為事而作,不為文而作也。” (《新樂府序》)在《與元九書》中,他回顧早年的創作情形說:“自登朝來,年齒漸長,閱事漸多,每與人言,多詢時務;每讀書史,多求理道,始知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為時為事而作,首要的還是“為君”而作。他也說:“但傷民病痛,不識時忌諱”(《傷唐衢二首》其二),并創作了大量反映民生疾苦的諷諭詩,但總體指向卻是“唯歌生民病,愿得天子知”(《寄唐生》)。因為只有將民情上達天聽,皇帝開壅蔽、達人情,政治才會趨向休明。
《琵琶行》與《長恨歌》是白居易寫得最成功的作品,其藝術表現上的突出特點是抒情因素的強化。與此前的敘事詩相比,這兩篇作品雖也用敘述、描寫來表現事件,但卻把事件簡到不能再簡,只用一個中心事件和兩三個主要人物來結構全篇,諸如頗具戲劇性的馬嵬事變,作者寥寥數筆即將之帶過,而在最便于抒情的人物心理描寫和環境氣氛渲染上,則潑墨如雨,務求盡情,即使《琵琶行》這種在樂聲摹寫和人物遭遇敘述上著墨較多的作品,也是用情把聲和事緊緊聯結在一起,聲隨情起,情隨事遷,使詩的進程始終伴隨著動人的情感力量。除此之外,這兩篇作品的抒情性還表現在以精選的意象來營造恰當的氛圍、烘托詩歌的意境上。如《長恨歌》中“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琵琶行》中 “楓葉荻花秋瑟瑟”“別時茫茫江浸月”等類詩句,或將凄冷的月色、淅瀝的夜雨、斷腸的鈴聲組合成令人銷魂的場景,或以瑟瑟作響的楓葉、荻花和茫茫江月構成哀涼孤寂的畫面,其中透露的凄楚、感傷、悵惘意緒為詩中人物、事件統統染色,也使讀者面對如此意境、氛圍而心靈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