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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寫給祖國的詩歌精選
導語:郭沫若、聞一多、艾青、戴望舒、余光中、舒婷等詩人都把對祖國的那份眷戀與深情寫在詩歌里。這些寫給祖國的詩歌,你還曾記得?一起來看看吧:
《爐中煤——眷念祖國的情緒》
郭沫若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負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負我的思量。
我為我心愛的人兒
燃到了這般模樣!
啊,我年青的女郎!
你該知道我的前身?
你該不嫌我黑奴鹵莽?
要我這黑奴底胸中,
才有火一樣的心腸。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想我的前身
原本是有用的棟梁,
我活埋在地底多年,
到今朝才得重見天光。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自從重見天光,
我常常思念我的故鄉,
我為我心愛的人兒
燃到了這般模樣!
(寫于1920年)
郭沫若(1892一1978),現代文學家、歷史學家、新詩奠基人之一,代表作品《郭沫若全集》《甲骨文字研究》《中國史稿》。
《一句話》
聞一多
有一句話說出就是禍,
有一句話能點得著火。
別看五千年沒有說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緘默?
說不定是突然著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個霹靂
爆一聲:“咱們的中國!”
這話教我今天怎么說?
你不信鐵樹開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話你聽著:
等火山忍不住了緘默,
不要發抖,伸舌頭,頓腳,
等到青天里一個霹靂
爆一聲:“咱們的中國!”
(寫于1928年)
聞一多(1899-1946),新月派代表詩人和學者,代表作品《七子之歌》《死水》。
《我愛這土地》
艾青
假如我是一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涌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寫于1938年)
艾青(1910—1996),現代文學家、詩人,代表作品《大堰河——我的保姆》《北方》《向太陽》。
《我用殘損的手掌》
戴望舒
我用殘損的手掌
摸索這廣大的土地:
這一角已變成灰燼,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這一片湖該是我的家鄉,
(春天,堤上繁花如錦幛,
嫩柳枝折斷有奇異的芬芳)
我觸到荇藻和水的微涼;
這長白山的雪峰冷到徹骨,
這黃河的水夾泥沙在指間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當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細,那么軟……現在只有蓬蒿;
嶺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盡那邊,我蘸著南海沒有漁船的苦水……
無形的手掌掠過無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陰暗,
只有那遼遠的一角依然完整,
溫暖,明朗,堅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殘損的手掌輕撫,
像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運在手掌
貼在上面,寄與愛和一切希望,
因為只有那里是太陽,是春,
將驅逐陰暗,帶來蘇生,
因為只有那里我們不像牲口一樣活,
螻蟻一樣死……那里,永恒的中國!
(寫于1942年)
戴望舒(1905-1950),中國現代派象征主義詩人,翻譯家,代表作品《雨巷》《我的記憶》。
《鄉愁》
余光中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后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寫于1971年)
余光中(1928—),中國臺灣著名詩人、散文家、批評家、翻譯家,代表作品《白玉苦瓜》《記憶像鐵軌一樣長》《分水嶺上》。
《祖國啊 我親愛的祖國》
舒婷
我是你河邊上破舊的老水車,
數百年來紡著疲憊的歌;
我是你額上熏黑的礦燈,
照你在歷史的隧洞里蝸行摸索;
我是干癟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
是淤灘上的駁船
把纖繩深深勒進你的肩膊;
——祖國啊!
我是貧困,
我是悲哀。
我是你祖祖輩輩痛苦的希望呵,
是“飛天”袖間
千百年未落到地面的花朵;
——祖國啊!
我是你簇新的理想
剛從神話的蛛網里掙脫;
我是你雪被下古蓮的胚芽;
我是你掛著眼淚的笑渦;
我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線;
是緋紅的黎明
正在噴薄;
——祖國啊!
我是你十億分之一,
是你九百六十萬平方的總和;
你以傷痕累累的乳房
喂養了
迷惘的我、深思的我、沸騰的我;
那就從我的血肉之軀上
去取得
你的富饒、你的榮光、你的自由;
——祖國啊,
我親愛的祖國!
(寫于1979年)
舒婷(1952—),中國當代女詩人,朦朧詩派的代表人物,代表作品《致橡樹》《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這也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