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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花
有一個小姑娘,名字叫做然妮婭。一天,她媽媽讓她到店里去買圈形面包。然妮婭買了七個。她給爸爸買了兩個放茴香的,給媽媽買了兩個嵌罌栗籽兒的,給自己買了兩個糖味兒的,給弟弟帕甫利克買了一個玫瑰色的小面包。然妮婭提上用麻線串好的七個圈形面包,往家里走。她走著,眼睛好奇地往街兩邊瞧著,一會兒站下來念念招牌上的字,一會兒站下來數數烏鴉。
這時候,然妮婭怎么也想不到會有一條陌生的狗,腳跟腳地走在她身后,把她手里提著的面包一個個給吃掉了,先是吃掉爸爸那兩個放茴香的,接著吃掉媽媽那兩個嵌罌栗籽兒的,接著又吃掉然妮婭兩個糖味兒的。然妮婭忽然覺得手里提著的面包輕了許多。她趕忙扭回頭去瞧。可已經晚了。麻線輕飄飄地擺晃著,狗把最后一個,就是帕甫利克那個玫瑰色的面包也吃掉了,正伸舌頭舔嘴唇哩。
“啊呀,你這狗可真壞!”然妮婭大聲叫起來,撒腿去追那條狗。然妮婭追呀追呀,狗沒追上,自己倒迷了路。她四下里一瞧,發覺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里房子倒很多,可不見有一幢是大的,都是些小房子。然妮婭心慌起來,不由得哇一聲哭了。忽然,不知從哪兒來了一位老大娘。
“小姑娘,小姑娘,你哭什么呀?”
然妮婭把這以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老大娘。
老大娘很可憐小然妮婭,把她領進了自己的花園里,說:“你不用害怕,別哭,我來幫助你。要面包,我倒是沒有,我也沒有錢,不過我這小花園里有一朵花,叫‘七色花’你要做的事,它都能做到。我知道,你就是走路時愛站下來東張張西望望,可還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我把這朵七色花送給你,你要的一切,它都能給你。”
老大娘一邊說著,一邊從花壇上摘下一朵花來。這花的樣子很像雛菊,非常好看。老大娘把花送給了小姑娘。這朵花展開七片透明的花瓣,各瓣顏色都不一樣:黃色的,紅色的,藍色的,橙子色的,紫顏色的和天藍色的。
“這朵小花兒,”老大娘說,“可不是平常的花喲。你不論想要什么,它都能給你做出來。當你想要什么的時候,你就摘下一小瓣兒來,拋向高處,同時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說完這幾句,你就接著說你要什么什么。它馬上就會給你做出來的。”
然妮婭很有禮貌地向老大娘說了感謝的話,就走出了籬笆門。這時,她才想起來,她不認得回家的路哩,她想回到老大娘的小花園去,請求老大娘把她送到附近的民警叔叔那兒去,但是連小花園和老大娘都不見影兒了。
怎么辦呢?然妮婭打算按剛才的樣子哭起來,連鼻子也像過去那樣皺得像小手風琴似的,可忽然她又想起她這會已經有了一朵珍奇的小花了。
“嘿,我就來看看這究竟是什么樣一朵七色花!”
然妮婭嚓一下摘下一片黃的小花瓣,把它拋起來,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捎上一串圈形面包,回到自己家里。”
沒等然妮婭說完這句話,一眨眼工夫,她就回到自己家里了,手上的麻線提著七個圈形面包。
然妮婭把面包遞給了媽媽,心里暗暗想著:“這花可真是一朵神奇的花,一定得把它插在最好看最好看的花瓶里!”
然妮婭是個很小的姑娘,所以她要拿她最喜歡的媽媽的花瓶,就只好爬上椅子,前傾著身子去夠,才能夠到那個放在書架頂上的花瓶。可是糟糕,偏偏在這個時候,窗外飛過幾只烏鴉。然妮婭也像所有的小姑娘一樣,立刻想弄清窗外飛過的到底是幾只——七只還是八只?她張開嘴,扳著手指數起來,這時小花瓶掉在地板上,砰一聲打成了一攤碎片。
“你又把什么給打了,好個毛手毛腳的小丫頭!”媽媽的責罵聲從廚房里傳出來。“該不是我那個心愛的小花瓶給打了?”
“沒有,沒有,媽媽,我什么也沒打碎。是你心里那么覺得吧!”然妮婭一邊大聲說,一邊快快摘下一片紅色小花瓣。把它拋向高處,嘴里輕輕地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媽媽最心愛的小花瓶變成原來那樣子,一點不破不碎!”
沒等然妮婭說完,地板上的碎片自個兒又都相互拼攏到了一起,合成了一個好端端的花瓶, 媽媽從廚房里跑出來,一瞧,她心愛的小花瓶不破也不碎,好端端地擺在原來的地方。媽媽為了她的花瓶不被打碎,還是伸出一個指頭按了按然妮婭的頭,打發她到院子里玩去了。
然妮婭來到院子里,看見男孩子們都在做游戲:坐在一塊舊木板上,把一根棍子插到沙里。
“哎,讓我也來跟你們一塊兒玩吧!”
“想得倒好!你沒看見我們這里是北極嗎?我們不帶女孩子到北極的。”
“這不就是一塊木板兒么,這算什么北極呀?”
“這不是木板,是大冰塊。走開,別礙我們的事。我們現在正喘不過氣來呢。”
“那么是不讓我參加羅?”
“不讓。你走開吧!”
“用不到你們讓我參加,沒有你們,我照樣到北極去。不過,我要去的北極不像你們這樣是一塊破板,是到實實在在的上極去。你們那個算什么北極,冒牌貨!”
然妮婭走到一邊。在門口,她拿出珍奇的七色花來,摘下一片藍色的花瓣,拋向高處,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這就要到北極去。”
沒等然妮婭說完,突然不知從哪里呼一下刮來了一陣旋風,太陽不見了,變成了可怕的黑夜,她腳下的大地陀螺般轉動起來。
然妮婭這時還穿著夏天的連衣裙哩,光著一雙腳丫子,這下就獨獨她一個人到北極了,那里冷到零下一百度哩!
“哎唷,媽哎,我要凍死了!”然妮婭不禁大叫起來,她哇地哭開了,可眼淚一淌出來就結成了冰凌,一根根地掛在臉上,好像自來水龍頭下的冰凌似的。
就在然妮婭凍得直喊爹叫娘的時候,從冰雪中連續鉆出七頭白熊,徑直向小姑娘撲過來,一只只都兇巴巴的,一頭比一頭可怕:第一頭是狂暴的,第二頭是兇狠的,第三頭像戴著頂帽子,第四頭渾身脫光了毛,第五頭全身的毛都勾卷著,第六頭滿身花斑,第七頭個兒最大最大。
然妮婭顧不得害怕,連忙用凍得發僵的手拿出七色花來,摘下綠色的一瓣,向高處拋去,用她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馬上回到我家院子里去!”
眨眼間,她又在自家院子里了,男孩子都朝她看著,笑話她。
“哎,你的北極在哪里?”
“我到北極去過了。”
“我們沒看見。要不是騙人,你就拿出來我們見識見識!”
“你們瞧,我這兒還掛著冰凌哩。”
“你那不是冰凌,是冒牌貨!怎么,你不承認嗎?”
然妮婭生氣了,拿定主意不再跟男孩子們羅嗦。她到另一個院子跟小姑娘玩兒去了。她一到小姑娘門玩的院子里,就看見她們有各種各樣的好玩的東西,有的有玩具小轎車,有的有小皮球,有的有跳繩,有的有三輪小自行車,有一個還有會叫會笑的大洋娃娃,頭上還戴春草帽,腳上還穿著膠皮靴哩。然妮婭心里很難過。她對那抱大洋娃娃的小姑娘太羨慕了,羨慕得眼睛都像山羊那樣發黃了。
“好吧,”她心里尋思著,“我這就叫你們看看,究竟誰的玩具多!”
她掏出七色花,摘下一片橙色的花瓣,拋向空中,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世界上所有玩具都變成我的!”
然妮婭說這話的工夫,玩具忽然從四面八方潮水般向她涌來。
最先跑到的不用說是洋娃娃,她們眼睛眨得“巴次巴次”直響,不住聲地哇啦哇啦扯著嗓門叫“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然妮婭高興極了,但洋娃娃來得也太多了,一下堆滿了整個院子、整個巷道以及兩條街和半個廣場,弄得人每走一步都要踩到洋娃娃。四周除了洋娃娃哇啦哇啦的叫鬧聲,就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了。你們倒是想象想象,還有什么聲音能壓倒五百萬個會扯著嗓門兒喊爹叫娘的洋娃娃吵鬧聲呢?這還沒有完呢。這只不過是莫斯科一個城市的洋娃娃。而列寧格勒、哈爾科夫、基輔、利伏夫和其他蘇聯城市涌來的洋娃娃還沒跑到呢,它們像千千萬萬只鸚鵡似的,在各條道路上哇哇叫著,邊叫邊往然妮婭這里趕,然妮婭心里有點慌了。可這才是開始呢。洋娃娃后頭,還有許多的小皮球、小彈子、旋轉木馬、三輪自行車、拖拉機、汽車、坦克、小裝甲車、大炮,咕碌碌、咕碌碌滾來。跳繩一條條,像扭來拐去的長蛇,直絆洋娃娃的腳,惹得性急的洋娃娃直著嗓門叫得更響。
這是從地面涌來的,還有從空中涌來的呢,玩具飛機、玩具飛艇、玩具滑翔機,千千萬萬,嗚嗚、嗚嗚向然妮婭飛來。棉花做的小人撐開降落傘,從空中飄落,像郁金香花兒似的,有的掛到了電線上,有的掛到了樹枝上。這么一來,城里什么車也不能開了。執勤的交通警都爬上了電燈桿,真不知怎么辦才好。
“太多了,太多了!”然妮婭嚇得直抱頭,大叫道。“真是的!行啦,行拉!我根本玩不了這么多玩具呀,我是說著玩兒的呀。我怕……… 然而,一點用處也沒有!玩具愈堆愈多,愈疊愈高。蘇聯的玩具來完了,美國的玩具開始到了。全城的玩具都堆得高上屋頂了。
然妮婭爬上梯子,玩具們也跟著她上了梯子。然妮婭到陽臺上,玩具們也跟著她上了陽臺,然妮婭到閣樓上,玩具們也跟著她到閣樓上。
然妮婭跳上了屋頂,快快地摘下一片藍色的花瓣兒來,拋向空中,急急地說: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所有的玩具,全部回到各自的玩具店里去!”
一下子,所有的玩具都不見了。
然妮婭看了看自己的七色花,發現只剩下一瓣了。
“就只剩這一小瓣了!那六瓣好像都浪費了,什么樂趣也沒得到。不要緊吧。這第七瓣我就知道該怎么用了。”
她在街上走著,邊走邊想:
“我究竟要什么好呢?我給自己要四公斤‘小熊’牌的水果糖吧。不,最好要四公斤‘水晶’牌的水果糖。或者都不要……最好這么辦:要上半公斤‘小熊’,半公斤‘水晶’,一百克花生糖,一百克核桃糖,還有,不管怎樣,我也得給帕甫利克要上一個玫瑰色的面包。可這樣好嗎,一吃都吃光了。不行,我得給自己要上一輛三輪自行車。不過這又干嗎呢?我騎一騎,騎過怎么樣呢?再說,弄不好會讓那些淘氣男孩子給搶去呢。說不定還挨上一頓揍呢!不行!最好還是要上一張電影票,馬戲票也行。兩個地方反正都挺有趣就是了。要不,最好要一雙新涼鞋吧?這也不比看一場馬戲壞。不過,說實在的,要雙新涼鞋就一定好嗎?!可以要一樣更好的東西。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千萬別著忙。”
然妮婭正這樣盤算著呢,忽然看見一個長得很清秀的男孩。他在門口的一條板凳上坐著,眼睛大大的,藍藍的,是一雙閃著快樂的光彩卻又很沉靜的眼睛。小男孩看上去十分讓人喜歡,那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他不是一個好打架、會搶東西的孩子,所以然妮婭想要跟他認識認識,同他交朋友。小姑娘一點不害怕地走到他跟前,離他很近很近,近得在男孩眼睛的瞳仁里都能非常清楚地看見自己搭在肩上的兩條小辮子。
“小男孩,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維加。你呢?”
“然妮婭。我們來捉迷藏好嗎?”
“我不能。我的一條腿跛了。”
這時,然妮婭才看清他一只腳上穿的鞋跟通常的鞋兩樣,鞋底特別厚。
“太可惜了!”然妮婭說。“我很喜歡你,同你一道跑著玩,我準會很快活的。”
“我也喜歡你,同你一道跑著玩,我也準會很快活的。可是非常可惜,我不能和你一道跑著玩。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我一輩子都不能玩了。”
“啊,小男孩,怎么說這么喪氣的話!”然妮婭大聲阻攔說,接著從口袋里取出她那珍奇的七色花。“你瞧這花!”
小姑娘說著,小心翼翼地摘下最后一片天藍色的花瓣,拿它在眼睛上貼一下,然后松開小手指,接著用她那細甜細甜的嗓子唱起來,她的嗓音幸福得微微發顫:
“飛吧,飛吧,小花瓣,
從西飛到東,
從北飛到南,
飛著兜上一個圈,
兜完圈兒落到地,
我要怎樣就怎樣。
我要維加的腿好好兒的!”
就在然妮婭說話的一瞬間,小男孩從板凳上跳了下來,同然妮婭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戲,他跑得那樣快,小姑娘怎么下勁追,也沒能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