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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游
遠游1
陟玉巒兮逍遙,覽高岡兮峣峣。
桂樹列兮紛敷,吐紫華兮布條。
實孔鸞兮所居,今其集兮惟鸮。
烏鵲驚兮啞啞,余顧兮怊怊。
彼日月兮闇昧,障覆天兮祲氛。
伊我后兮不聰,焉陳誠兮效忠。
攄羽翮兮超俗,游陶遨兮養神。
乘六蛟兮蜿蟬,遂馳騁兮升云。
揚彗光兮為旗,秉電策兮為鞭。
朝晨發兮鄢郢,食時至兮增泉。
繞曲阿兮北次,造我車兮南端。
謁玄黃兮納贄,崇忠貞兮彌堅。
歷九宮兮遍觀,睹秘藏兮寶珍。
就傳說兮騎龍,與織女兮合婚。
舉天罼兮掩邪,彀天弧兮射奸。
隨真人兮翱翔,食元氣兮長存。
望太微兮穆穆,睨三階兮炳分。
相輔政兮成化,建烈業兮垂勛。
目瞥瞥兮西沒,道遐回兮阻嘆。
志蓄積兮未通,悵敞罔兮自憐。
亂曰:天庭明兮云霓藏,三光朗兮鏡萬方。
斥蜥蜴兮進龜龍,策謀從兮翼機衡。
配稷契兮恢唐功,嗟英俊兮未為雙。
遠游2
《遠游》鑒賞
思欲濟世,則意中憤然,文采鋪發,遂敘妙思,托配仙人,與俱游戲,周歷天地,無所不到。然猶懷念楚國,思慕舊故,忠信之篤,仁義之厚也。是以君子珍重其志,而瑋其辭焉。”其后歷代學者對本篇作者為屈原均無異議,直到近代,始有人表示懷疑。今文經學家廖平首先發難,其《楚辭講義》云:“《遠游篇》之與《大人賦》,如出一手,大同小異。”現代學者,陸侃如早年所著《屈原》、游國恩早年所著《楚辭概論》,都認為《遠游》非屈原所作(游氏晚年觀點有所改變),郭沫若《屈原賦今譯》、劉永濟《屈賦通箋》也持同樣的觀點。而姜亮夫《屈原賦校注》、陳子展《楚辭直解》等則堅決認為《遠游》為屈原所作。歸納起來,說《遠游》非屈原所作,大致有三點理由:第一是結構、詞句與西漢司馬相如的《大人賦》有很多相同;第二是其中充滿神仙真人思想;第三是詞句多襲《離騷》、《九章》。但姜亮夫《屈原賦校注》、陳子展《楚辭直解》都認為《遠游》結構語句與《大人賦》多相同之處,只能說明《大人賦》抄襲《遠游》;描寫神仙真人與屈原所處的楚文化氛圍吻合,而神仙真人思想也僅是本篇的外殼而不是主旨所在;一人先后之作,中有因襲,自古而然,不足為奇。他們的觀點,應該說是可以成立的。今人更有著專文“從文風、修辭、語法、韻律等幾方面客觀而科學地列出一些事實。以證明《遠游》的作者只能是屈原而決非別人”(姜昆武、徐漢樹《<遠游>真偽辨》,載《楚辭研究論文選》)。《遠游》為屈原所作,似乎應該成為定論,正如姜亮夫所說,“從整個屈子作品綜合論之,《遠游》一篇正是不能缺少的篇章”,“《遠游》是垂老將死的《離騷》”(上一文姜亮夫引言)。
詩人與當時楚國政壇矛盾極深,而對那個嫉賢忌能、迫害忠良的朝廷,他唯一的辦法是離去。對一個熱愛國家的大臣,離開郢都去周游四方,并不是愉快的。所以,欲離不離,欲去還留的心態,使他的情緒寄托——詩歌,呈現一種徘徊猶疑、反覆凄迷的美。不過,《遠游》一詩所描寫的遠游,并不是詩人的現實行為,而更多的`是想像活動。因為是想像活動,詩人就把遠游定位在天上,在神道怪異之間,在云光霞影里。眾多的天上神祗,成了詩人的游伴。古人認為,天堂是真純高雅的,所以,遠游的夢想,也是神奇脫俗的。不過,最后詩人還是不得不回到人間,回到苦難黑暗的世俗社會。對世俗社會卑污的譴責,對高雅純真世界的追求,也在遠游的虛構中表露出來了。
《遠游》創作背景
關于此詩的作者,東漢校書郎王逸《楚辭章句》以及后來洪興祖《楚辭補注》,均認定是屈原。《楚辭章句》題解云:“遠游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履方直之行,不容于世。上為讒佞所譖毀,下為俗人所困極,章皇山澤,無所告訴。乃深惟元一,修執恬漠。思欲濟世,則意中憤然,文采鋪發,遂敘妙思,托配仙人,與俱游戲,周歷天地,無所不到。然猶懷念楚國,思慕舊故,忠信之篤,仁義之厚也。是以君子珍重其志,而瑋其辭焉。”其后歷代學者對此篇作者為屈原均無異議。直到近代,始有人表示懷疑。今文經學家廖平首先發難,其《楚辭講義》云:“《遠游篇》之與《大人賦》,如出一手,大同小異。”現代學者,陸侃如早年所著《屈原》、游國恩早年所著《楚辭概論》,都認為《遠游》非屈原所作(游氏晚年觀點有所改變),郭沫若《屈原賦今譯》、劉永濟《屈賦通箋》也持同樣的觀點。而姜亮夫《屈原賦校注》、陳子展《楚辭直解》等則堅決認為《遠游》為屈原所作。歸納起來,說《遠游》非屈原所作,大致有三點理由:第一是結構、詞句與西漢司馬相如的《大人賦》有很多相同;第二是其中充滿神仙真人思想;第三是詞句多襲《離騷》《九章》。但姜亮夫、陳子展都認為《遠游》結構語句與《大人賦》多相同之處,只能說明《大人賦》抄襲《遠游》;描寫神仙真人與屈原所處的楚文化氛圍吻合,而神仙真人思想也僅是此篇的外殼而不是主旨所在;一人先后之作,中有因襲,自古而然,不足為奇。今人更有著專文“從文風、修辭、語法、韻律等幾方面客觀而科學地列出一些事實,以證明《遠游》的作者只能是屈原而決非別人”(姜昆武、徐漢樹《〈遠游〉真偽辨》,載《楚辭研究論文選》)。因此,《遠游》為屈原所作,基本已成為定論。
屈原與當時楚國政壇矛盾極深,而對那個嫉賢忌能、迫害忠良的朝廷,他唯一的辦法是離去。對一個熱愛國家的大臣,離開郢都去周游四方,并不是愉快的。這欲離不離,欲去還留的心態,使他把情緒寄托化為《遠游》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