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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宋詩歌風格比較
初唐文學是唐代文學發展的伊始,對于后代文學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下面是小編整理的沈宋詩歌風格比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沈宋詩歌風格比較
宋之問與沈佺期都是初唐時期的著名詩人。沈佺期,兩《唐書》本傳均稱其為相州內黃(今屬河南)人。宋之問,《舊唐書·宋之問傳》稱其為“虢州弘農(今河南靈寶縣南虢略鎮)人”,《新唐書·宋之問傳》稱其為“汾州(今山西汾陽)人”。之問自稱“西河宋某”。據傅璇琮先生考證,實籍為虢州弘農,祖籍郡望為西河(今山西汾陽)。
他們主要活動在武周和中宗兩朝。由于詩歌創作上相近的風格、成就及其對后世的影響,文學史上被并稱為“沈宋”。二人不特年齒相當、閱歷相仿,仕宦沉浮、人生遭際也有許多相近甚或相同之處。
一
首先是他倆生年相同,都生于唐高宗顯慶元年(公元656年)。關于這個生年,史籍并無確載。聞一多先生《唐詩大系》據二人弱冠(年二十)登進士第的有關記載逆推定為本年生。今人多從其說。
其次,二人于高宗上元二年(675)同登進士第。就二人登科年份問題,兩《唐書》沈佺期本傳都只言及沈佺期登進士第事,卻未嘗記其年份。而宋之問,兩《唐書》本傳壓根兒就沒提登第之事。然而,元人辛文房《唐才子傳》卷一《沈佺期傳》載:“上元二年鄭益榜進士”。同書同卷《宋之問傳》載:“上元二年進士”。徐松《登科記考》卷二即據《唐才子傳》系沈佺期為上元二年進士。并稱同科登第的還有宋之問、劉希夷、張鷟。
復次,二人同為珠英學士。《唐會要》卷三六《修撰》記武后朝修《三教珠英》事:“初,圣歷中,上以《御覽》及《文思博要》等書,聚事多未周備,遂令張昌宗召李嶠……沈佺期……宋之問……等二十六人同撰。于舊書之外,更加佛道二教及親屬、姓名、方域等。”圣歷中即公元699年。“上”即指武則天。“三教”指儒、道、釋。編書客觀上是件好事情。但武則天是別有所圖的。修書的“領班”就是武后的男寵張易之、張昌宗兄弟。武后為張氏兄弟特設供奉皇帝而沒有實際職司的奉宸府。《資治通鑒》卷二0六久視元年(700)載:“六月,改控鶴為奉宸府,以張易之為奉宸令。太后每內殿曲宴,輒引諸武、易之及弟秘書監昌宗飲博嘲謔。太后欲掩其跡,乃命易之、昌宗與文學之士李嶠等修《三教珠英》于殿內。”可見,編書也是為武后這些內寵遮擋門面的。而沈、宋二人自始至終與聞其事,直至大足元年十一月十二日一千三百《三教珠英》告成。(見《唐會要》卷六三)
其四,二人都諂附武則天的面首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且都為此受牽連被貶嶺南。《新唐書·宋之問傳》:“于時張易之等烝昵寵甚,之問與閻朝隱、沈佺期、劉允濟傾心媚附……”《舊唐書》卷七八《張行成傳》附《張易之昌宗傳》:“神龍元年(705)正月,則天病甚。是月二十日,宰臣崔玄煒、張柬之等起羽林兵,迎太子至玄武門,斬關而入,誅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梟首于天津橋南,則天遜居上陽宮。------朝官房融、崔神慶、李嶠、宋之問、杜審言、沈全期、閻朝隱等皆坐二張竄逐,凡數十人。”(同上)當年春,之問被逐出朝廷,貶為瀧州(今廣東羅定南)參軍。沈佺期則被貶到遙遠的驩州(今越南榮市)。
其五,然而,不久,又都遇赦北歸,授予新職。《冊府元龜》卷八四《帝王部·赦宥》三載:神龍元年(705)“十一月壬午,(中宗)親謁太廟,告謝受尊號之意,禮畢,大赦天下:前后流人非反逆緣坐者并放還,緣張易之徒黨本犯配流者,量輕重與遠官。”(《舊唐書·中宗紀》亦有“大赦天下”的記載。)沈、宋顯然屬于“非反逆緣坐者”,不過,也并不都能就此返歸長安、洛陽二京,只能做“遠官”。所以,沈佺期有《赦到不得歸題江上石》詩。據佺期《哭蘇眉州崔司業二公并序》有云:“神龍三年秋八月,佺期承恩北歸。”《新唐書·沈佺期傳》:“稍遷臺州錄事參軍。入計,得召見,拜起居郎,兼修文館直學士。”可知佺期赦歸當在神龍三年(707)秋。先后授臺州司馬,起居郎,修文館直學士。關于宋之問,新、舊《唐書》都說宋之問貶瀧州后“未幾,逃還”。但之問有《初承恩旨言放歸舟》詩云:“一朝承恩澤,萬里別荒陬。去國云南滯,還鄉水北流。淚迎今日喜,夢換昨宵愁。自向歸魂說,炎荒不可留。”。可證之問亦為赦歸。按之問后來再貶越州(今紹興),復流欽州(今屬廣西),最后賜死桂州(今桂林)。當無“放歸”之說。放歸當是第一次貶瀧州后的神龍二年(706)秋或稍前。而之問赦還后似乎并未作“遠官”,兩《唐書》都說之問做了京官鴻臚主薄。據《資治通鑒》卷二0八云:“之問、之遜、曇、悛、祖雍并除京官,加朝散大夫。”。
其六,二人又都做了中宗朝的修文館學士。據《新唐書·李適傳》載:“中宗景龍二年(708),始于修文館置大學士四員,學士八員,直學士十二員。”沈佺期、宋之問都為學士。學士何為?“凡天子饗會游豫,惟宰相與學士得從……帝有所感即賦詩,學士皆屬和。”可見都是中宗朝的文學侍臣、宮廷詩人。
其七,二人先后都曾以考工員外郎知貢舉。長安元年(701)沈佺期即任考功員外郎。《舊唐書·沈佺期傳》:“長安中,累遷通事舍人,預修《三教珠英》。……再轉考功員外郎。”。恐怕此處所記失實,任考功員外郎要早些。《全唐文》卷三四三載有顏真卿《朝議大夫贈梁州都督上柱國徐府君(秀)神道碑銘》,有云:“年十五,為崇文生應舉,考功員外郎沈佺期再試《東堂壁畫賦》。公援翰立成,沈公駭異之,遂擢高第。”同書卷四四0有徐浩《唐尚書右丞相中書令張公(九齡)神道碑》:“弱冠鄉試進士,考功郎沈佺期尤所激揚,一舉高第。”。《郡齋讀書志》卷一七七:張九齡“長安二年進士。”。長安二年即公元702年,知本年春佺期已在考功員外郎任。又據《唐會要》卷三六《修撰》條:“大足元年十一月十二日,麟臺閣張昌宗撰《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成,上之。”大足元年為公元701年。“據史傳,修書(按即《三教珠英》)諸臣因而有遷官者……則佺期當于大足元年(701)冬(是年十月已改為長安元年)由通事舍人遷為考功員外郎。長安二年(702)春,佺期即由考功員外郎知貢舉。”(見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沈佺期》)。
稍晚,在景龍二年(708)宋之問自戶部員外郎遷考功員外郎。《新唐書·宋之問傳》:“景龍中(708)遷考功員外郎,諂事太平公主,故見用。”之問似乎是因諂事太平公主,才擢為考功員外郎的。又,之問《祭杜學士審言文》云:“維大唐景龍二年歲次戊申月日,考功員外郎宋之問以清酌之奠,敬祭于故修文館學士杜君之靈。”文中有云:“孟冬十月兮共歸君。”知本年十月之問已在考功員外郎任。約景龍三年(709)知貢舉。《舊唐書·宋之問傳》:“景龍中,再轉考功員外郎。……及典舉,引拔后進,多知名者。”。據傅璇琮先生考證云:“則其授考功或在景龍二年秋冬,而典貢舉當在景龍三年。”(《唐才子傳校箋·宋之問》)。
二
由于大體相近的人生閱歷,訴諸詩歌創作,也便形成一些在題材內容乃至藝術成就方面的相通之處。這主要表現在應制詩、遷謫詩的創作及其對近體詩的卓越貢獻上。
唐初,武后末、中宗朝應制唱和活動十分盛行。沈、宋生逢其時,且都是受寵的文學侍臣。奉命作詩,弄點“遵命文學”勢所難免。據統計,宋之問今存應制詩二十七首,約占全部詩作的七分之一。沈佺期有三十五首,約占全部詩作的五分之一。這些詩由于要附和皇帝旨意,自然難免有無關性靈、輕薄邀寵之作。《新唐書·李適傳》有云:“帝有所感即賦詩,學士皆屬和。當時人所歆慕,然皆狎猥佻佞,忘君臣禮法,惟以文華取幸。”不過,“當時屬辭者,大抵雖浮靡,然所得皆有可觀。”(《新唐書·上官婉兒傳》)沈、宋更是技壓群芳、迥出流輩。尤其在形式技巧、韻味格調方面造詣甚高。“他們的應制詩代表著初唐同類詩歌的最高成就,頗多可讀之作。即使是歌功頌德,也歌頌的很高明,很技巧,有著流動的氣勢和較大的魅力,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大唐王朝的恢宏氣象。”(陶敏易淑瓊《沈佺期宋之問集校注·前言》)清人翁方綱曾說:“沈、宋應制諸作,精麗不待言,而尤在運以流宕之氣,此元自六朝風度變來,所以非后來試帖能幾及也。”(《石洲詩話》卷一)
應制詩之外,二人還都寫了相當數量的遷謫詩。據統計,沈佺期入獄流放期間寫有三十二首詩,占其現存全部詩作的五分之一強。宋之問貶謫嶺南、越州期間的詩作多達七十二首。占其現存全部詩作的五分之二。這些詩由于詩人身世、境遇的突轉,體悟、感受的深切。故能脫盡鉛華,一改浮靡。書寫大都真切動人而富于歷史滄桑感。試想,一個曾是“三春給事省,五載尚書郎”(沈佺期),一個曾是“三入文史林,兩拜神仙府。”(宋之問)。而在殘酷的政治紛爭中,遽然由“榮耀的頂峰跌入屈辱的深谷”,焉能不激起情感上的波瀾。故爾,在這些作品中,旅途的艱危,內心的苦悶,舊雨故知的追思,異俗殊方的觀感,寫的在在動人。一如柳長白所云,真個是“曲盡遷客逐臣景況”。
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們在律體詩的詩藝探索方面苦心孤詣、孜孜矻矻,最終取得近乎完美的成果,其詩成為律體詩的龜鑒,其人成為近體詩的拓荒者,在中國文學乃至文化史上厥功至偉。元稹《唐故工部員外郎杜君墓系銘》:“沈、宋之流,研練精切,穩順聲勢,謂之為律詩。”獨孤及《唐故左補闕安定皇甫公集序》:“歷千余歲,至沈詹事、宋考功,始裁成六律,彰施五色,使言之而中倫,歌之而成聲,緣情綺靡之功,至是乃備。”。皎然《詩式》:“洎有唐以來,宋員外之問,沈給事佺期,蓋有律詩之龜鑒也。”宋祁《新唐書·宋之問傳》:“及之問、沈佺期,又加靡麗,會忌聲病,約句準篇,如錦繡成文。學者宗之,號為‘沈宋’”。“沈宋體”的主要貢獻就在于使唐律詩的體制定型,沈宋在南齊沈約、謝朓等創制的永明體上,從原來的講求四聲發展到只辨平仄,從消極的“八病”之說中參悟出積極平仄粘對,從而形成在平仄上有嚴密規則的完整的律詩。他們詩作屬對精密,平仄諧調,使律詩各體制都達到了成熟定型的地步,明確劃開了古體詩和近體詩的界限。使后輩人得以循轍運斤,佳作迭現。在中國詩歌發展史上有承前啟后,繼往開來之功。
聶永華先生在《初唐宮廷詩風流變考論》中認為“沈宋”為“近體詩定型的標志”。并具體從三個方面加以論證(大意)。其一,作為近體律詩成熟定型關鍵的“粘”即“拈二”規則,可能就是由沈宋明確提出的。五言律詩的第二字是律式構成的關鍵。沈宋不僅在長期寫作中有所體悟。而且,因為唐以詩賦取士,而沈宋都做過考功員外郎,他們在知貢舉時,為了統一“評分標準”,不能不在格式、聲韻方面制定一套嚴格的衡量尺度。“拈二”即粘對規則當是其中之一。其二、沈宋在詩壇地位的確立主要在于他們律詩創作上的出色表現。該文引用何偉棠先生的統計,沈宋五言詩共235首,有203首粘對合律,站87%。高于當時對律詩定型做出貢獻的“文章四友”(崔融、蘇味道、杜審言、李嶠)。而且,沈宋長律尤為引人矚目。在二人的203首粘對律詩中,有57首長律。占28%,遠遠高出“文章四友”。沈宋不僅在五言八句的短章中充分的運用了“換頭”、“拈二”術,而且在四韻以上的長詩中亦“律法”嚴謹,表現了對律詩體式的完全性的掌握與運用。清人王夫之云:“沈宋之得名家者,大要又以五言長篇居勝。”(《唐詩評選》卷三)。其三、沈宋二人除七言排律一體外,品類齊全,兼備各體。沈宋二人不僅五言律詩成就卓著,還成功的將“換頭”“拈二”規則引入七言之中,落實于創作實踐,沈宋現存的23首七律(沈17首,宋6首。),篇篇合律。幾乎是唐以來全部七言律詩的總和。沈宋的成功實踐,標志著律詩已最終成熟定型。在沈宋知貢舉銓選的神龍以前,未見“律詩”之稱。宋人張表臣《珊瑚鉤詩話》:“蘇、李而上,高潔古淡,謂之古;沈、宋而下,謂之律。”。其后律詩、古詩與今體、往體之別則屢見載籍。清人錢良擇《唐音審體》云:“唐人自沈宋而后,應制皆律詩也。”。可以推知,“律詩”的名稱就是由沈宋給定的。鄭振鐸先生說:“他們(按,即沈宋)的倡始號召之功,似較他們的創作為更重要。”(《插圖本中國文學史》第320頁)
三
沈佺期、宋之問同歲同朝,他們不僅人生際遇,仕宦旅程相仿佛,而且詩歌取向,文學成就亦相匹敵。然而,當他們走到生命盡頭的時候,一個得以壽終正寢,一個卻死于非命,其結局大相徑庭。何以至此呢?究其原因,就不能不說到他們的同中之異了。這“異”就主要體現在他們生命后期對現實的感悟程度和安身立命的態度上。在殘酷的政治角逐中,開始他們都可謂熱中人。然而,自嶺南貶所北歸后,沈佺期對現實政治的斗爭有所憬悟,從而接受教訓,淡泊名利。遠離拉幫結派、勾心斗角的政治漩渦。然而,宋之問卻執迷不悟、依然故我。總希望在名利場的盛宴上分一杯羹。于是,他很快就卷入了一場更為激烈的政治的斗爭。在武韋集團與李唐宗室的斗爭中,投靠武韋集團。結果,李唐宗室得勢后,之問便大觸霉頭。“使他落了個首貶越州,再流欽州,終被賜死桂州的悲慘下場。”(《陶敏、易淑瓊《沈佺期宋之問集校注》)。
此外,還應指出,就詩歌創作的體裁樣式及其成就方面也并不盡一致。馬茂元先生說:
‘沈、宋并稱,其詩往往互相混淆,有不易辨識者,以二人身世略同,而風格又相近也。然其間亦未嘗不可以區分。蓋之問思致縝密,清麗居宗,五言是其擅場。其《昆明池》應制之作,固已壓倒佺期。沈則氣度較宏,七言獨辟勝境。其《獨不見》一章,“高振唐音,遠包古調”(姚鼐《今體詩鈔》卷一),亦非之問所能企及。王世貞《藝苑卮言》卷四云“沈詹事七律,高華勝宋員外。”《舊書》(按即《舊唐書》)謂佺期“尤長七言之作”;而于之問,則稱其“尤善五言詩,當時無出其右者。”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文分舉而義互見也。又沈、宋并工五言排律,之問所作猶不過百余言;而佺期《代魑魅答家人》,長達四十八韻。其排比鋪陳,盡情刻劃處,已開盛唐風氣之漸矣。’(《晚照樓論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4月版)
由此,不難見出沈、宋詩作的所長所短了。
沈詩歌風格:
工于音律:沈佺期的詩歌在音韻和格律上極為考究,他是唐代近體詩成熟期的關鍵人物之一,作品注重平仄、對仗,體現了律詩的嚴謹性。
情感含蓄:他的詩作往往情感表達內斂而不失深沉,善于借景抒情,用詞精煉,意境幽遠。
題材多樣:沈佺期的詩歌內容豐富,既有應制頌圣之作,也有抒發個人情感的詩篇,以及描寫自然景物的佳作。
宋的詩歌風格:
律詩成就:與沈佺期齊名,宋之問同樣在律詩的規范化上作出了顯著貢獻。他的詩歌結構嚴謹,對仗工整,展現了高超的技巧。
辭藻華麗:宋之問的詩風較為鋪張華麗,善于運用豐富的詞匯和絢爛的意象,營造出宏大壯麗的藝術效果。
情感表達直接:相比沈佺期,宋之問的某些作品在情感表達上更加直接熱烈,尤其在抒發個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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