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君子于役》有感
《詩經》里有這樣的一首詩,名曰《君子于役》。詩中抒發了一位作妻子的對久役不歸的丈夫的思念之情;同時也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各種不適當的差役之不滿。這首詩就像一幅圖畫,“妻離夫散,天各一方”的情景猶歷歷在目…… 《
君子于役》這首詩是國風中的王風。王風,是東周初年周王室都城洛邑郊區一帶的民歌、民謠。話說西周末代天子周幽王為博美女褒姒一笑,聽信奸臣虢石父之言,烽火戲諸侯,而招引了戎人和申國軍隊的進攻,都城鎬京被攻破了。幽王本人也成了刀下之鬼。由于鎬京已被戰火燒得滿目瘡痍,其子周平王便將王都遷至洛邑,從此中國歷史上便進入了東周列國時代。周朝王室早在西周時就已大分功臣、王親國戚為各方諸侯;加上如今王室的力量日漸削弱,東周王室就成為傀儡,有名無實了。據史書記載:東周時,周桓王欲出兵伐鄭,到處征兵,強迫人民服苦役,造成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想必《君子于役》此詩就是在這種特殊的歷史環境下被創作出來的。它忠實地刻畫了一對普通的夫妻分離之苦,亦道出古代統治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置人民飽受精神虐待而不顧的XXX*作風。 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往往是一個時代的影子。人們在賞析一篇散文、一首詩時也必須看出其“動機背后并且構成歷史的真正的最后的動力”。從《君子于役》一文中,我們不難再理解日后“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的事跡。余秋雨曾說:悲劇英雄總未免孤獨,在中國,他們尤其孤獨。是啊,主人公也一樣,都是孤獨寂寞的'。不適當的制度所造成的悲劇,其心酸之情是能從詩篇中略見一斑的。 《君子于役》是中國古代早期的一首閨怨詩,它也是一首思夫之作,說的是妻子想念去服役的丈夫。當我們翻開唐詩時,我們會發現唐朝中葉著名詩人王昌齡曾寫過一首叫《閨怨》的七言絕句。這詩寫的也是妻思夫,所思的丈夫是外出求取功名,是為了“光宗耀祖”的!且讓我們看看此詩的內容吧:“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作為妻子的自然同意丈夫這樣做,可到后來她又有點后悔了。悔的原因是春到人間,婦人卻獨守空屋;一年復一年,少婦年老色衰了,后悔妙齡時讓丈夫外出。
比起《君子于役》,《閨怨》是含蓄多了,其處境也不如《君》凄涼。《君》的丈夫到外服役去了,生死未卜;而《閨》中的夫君是去封侯拜相,妻子也有了心理的保障。《君》是悲哀與思慮的,《閨》只是帶有想念之情而已。《閨怨》的韻律對照也遠比《君》工整多了,其語句上的轉折有力自然,非常細膩工巧。 《君子于役》可以說是極富浪漫主義色彩的。其詩確實足以和《關睢》中的“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相媲美。它大膽地歌唱出一個女人對其丈夫的思念,沖破了封建社會里“女為卑”、“女子無發言權”的束縛,同時也唱出了一個時代的哀歌…… 賦,是《君子于役》所采用的寫作手法。這是一種白描的寫作方式,直抒胸臆,用通俗話說就是“赤裸裸,不經加工修飾,單刀直入,開門見山”。正因為《君》寫得很白、很簡單,老嫗能解,所以它很容易使市井小民、普通大眾中引起共鳴而廣泛流傳之。
作者在寫《君子于役》這首詩時確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作者就把心里的話全都“掏”出來,唱成歌、編成曲子。古人皆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男耕女織;作妻子的白天除了做家務、燒飯之外,一無娛樂,二無消遣,這又如何能熬過沒有丈夫的這段日子呢?適合窮困、單調、枯燥,將每一件小事都看得十分透徹,除了思念,還是思念…… 黃昏,給大地蒙上一層薄薄的霧紗,也給人們一種凄慘與神秘的感覺。家家的男人都已從田里歸來了,唯有女主人公的丈夫音訊全無,此景可真謂“故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為了表示思念,作者只好望著那無邊無際的蒼茫大地,輕輕地哼著這首歌,流露出真摯的愛情、溫情…… 《君子于役》作為《詩經》中的一篇閨怨詩,可謂開創先河。后世也有過不少類似的文章:有思夫、念婦、追憶老友等的,讓人們能直接表達心中的感情,記下生命中難忘的一刻。
就拿現代名篇《蝶戀花?答李淑一》來說:“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揚直上重霄九”就已經不只是浪漫、直接罷了,其中更含有了想象的風格。——這或許是詩詞發展的演變吧。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君子于役,不日不月”。這首小詩既不是什么黃鐘大呂之樂,也非江南柔靡小調。可它所唱出的是幾千年前黃土高原上千千萬萬名妻子的心聲;它訴出了一個時代的不平;表現了早期的中國人民對于自由平等世界的向往!站在時代的高度評賞作品,寫出作品的時代印記,據文引賞,旁征博引,賞析作品情感脈絡、哀思之苦,緊扣作品浪漫主義的創作手法,從思想性、藝術性上張顯作品的文學價值、審美情趣,堪稱一篇尚好的文學評論。